仁慧嗯了声,可惜还未坐热,便听见茶楼下传来动静。一位老婆婆的哭声率先划破这上京城的夜,哭声凄惨,让人难以忽视。
仁慧和昭昭对视一眼,皆是皱眉。仁慧差遣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查看情况,丫鬟回来得很快,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忍:“县主,是南州王的人和一位摆摊的阿婆发生了冲突,他命人将阿婆的摊子掀了,还对阿婆动手。”
仁慧一听这话不得了,骂道:“他还有没有人性了?”
昭昭也有些着急,起身便要下楼,被仁慧拦住:“哎,你别去,他与你二哥素来不和,你若是出头,他定然会为难你。”
仁慧把她劝住,自己带了人下楼查看情况。那阿婆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周边的人越围越多,可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只因欧阳霖那些护卫个个人高马大,还配着刀。别说他们平民百姓不敢,就连仁慧看了,也心里发怵。
她大着胆子唤了声:“见过南州王。”
欧阳霖听见一道女声,漫不经心地看过来,认出这是平阳王府的嫡女。但平阳王府算什么东西?文人世家,毫无实权,欧阳霖是武将,本就厌恶文臣,自然不把平阳王府放在眼里。
纵然这会儿是平阳王亲自出现,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一个黄毛丫头了。
“县主。”欧阳霖皮笑肉不笑道。
仁慧硬着头皮上前两步,看了眼躺倒在地的阿婆,求情道:“不知这位阿婆怎么得罪了王爷?”
欧阳霖道:“这老泼妇竟然敢挡本王的路,本王这才令人出手教训教训她。怎么?县主要替她求情?”
仁慧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欧阳霖蔑视地打量仁慧,而后哂笑道:“你让我网开一面,我就网开一面?你以为你是谁?县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你!”仁慧咬着嘴唇,一时气愤不已。
欧阳霖给护卫们下命令:“继续给我打,这不是还没死呢嘛?若是死了,本王赔她黄金百两安葬。”
“住手!南州王如此行径,未免太过残暴?”仁慧喊道。
她自幼被父兄保护得很好,虽说知道如今的世道乱,可若是遇上能帮之人,也会行方便帮一帮。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欧阳霖切了声,根本不予理会,“既然她要管,那连她一块打。”
“住手!”昭昭一直留意着下面的动静,听见情况不对,顾不上那么多,从茶楼中出来。
欧阳霖眯了眯眼,认出她来,他当是谁呢,原来是贺容予那位千宝贝万宝贝的妹妹。
他今日一觉睡到巳时,才慢慢悠悠地进宫,见到刘原时也态度嚣张。张嘴便说,陛下长高了,还记得上回见陛下时,陛下牙还没长齐呢。
刘原怯懦,并不敢反驳。一旁的贺容予道:“南州王四年没来,陛下自然长大了。”
欧阳霖皮笑肉不笑,看向贺容予,又说起萧氏之事暗骂他不孝不义。他本想激怒贺容予,可贺容予仿佛没事人一般,还暗暗骂他。
欧阳霖本就记恨着,这会儿看见昭昭,心里生出些算计。
毕竟世人都知中州王疼爱妹妹。
昭昭将仁慧护住,又让云芽去搀扶那位被打的阿婆,强自镇定看向欧阳霖:“王爷若要给教训,想来方才那些已经够了。”
欧阳霖没有拦她,让她把人带走,听见她这么说,倏地笑了:“怎么?三小姐是想说我残暴?啧,你二哥连亲生母亲出殡都不曾送,与我半斤八两吧?”
昭昭脸色微变,没有发作。
他怎么配将自己与二哥做比较?
二哥名声再不好,也从不会干出在街上虐打无辜百姓这种事。
但与他争辩无益,既然他愿意给她一个面子,昭昭决定带人离开。
只是还没走两步,欧阳霖的人已经将她拦住。
“诶?三小姐留步。既然三小姐开口,我愿意给你一个面子,可本王与三小姐这么多年未见,不知三小姐能否赏脸和本王喝杯茶呢?”
他那些护卫毫无让步的意思,摆明了没有第二个选择。
作者有话说:
以防有人说昭昭对名义上的母亲这么狠心,却对陌生人有善心,先解释为敬。因为她面对二哥是绝对的不理智,所以她心疼二哥在萧氏那里受的委屈。更何况,萧氏这十年跟昭昭也不亲,萧氏是病重,二哥并没有亏待过她的任何物质条件,大夫药材都随便用。只是在情感上进行了割裂。退一万步来说,萧氏一点也不需要他们俩送最后一程,是萧如月觉得他们毕竟是母子。
萧氏对二哥没有爱,恨还多一点,她把很多事情都算到二哥头上了。就算当时说他年纪到了该成家,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起了萧如月,和大儿子。
而昭昭在贺容予的养法里,当然是善良的,力所能及的善良,以及不触及贺容予的任何事时的善良。
坏批养不出纯正小白兔的。所以昭昭不是纯正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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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昭昭还没什么表情, 仁慧已经变了脸色,她拽住昭昭胳膊,有些为难。欧阳霖都能干出在街上虐打百姓这种目无王法的事,假如他强行带走昭昭, 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去。”仁慧小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