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挥毫而就,胸有千墨。”顾雅讪讪地将打油诗放到桌上,不确定地问,“我那演一演,对她的伤害,就那么大?”
怎么连写几首词,都在控诉这件事?
傅白卿冷笑,“装相呢,受一点委屈,嚷得天下皆知。”
见顾雅眉宇犹豫,他笑道:“那丫头没这么小心眼,就是闹一闹。明天她继续上山,你看看她的态度就知道了。你要是觉得心难安,给她送样东西吧。她很好哄的。”
顾雅琢磨着,该送个什么礼物。
要亲手制作才有诚意。
她想了想,决定制作木梳,一来,她已经手艺熟练,二来,傅华音也是狐狸,应该也喜欢梳毛毛。
说干就干,顾雅当晚打磨梳子。
傅白卿没有阻止,顾雅愿意亲近他的家人,只会让他开心。
而他表达开心的方式,就是顾雅打磨梳子时,他坐在一旁,用勺子投喂顾雅,先喂水果,后喂双皮奶奶茶,将顾雅喂得饱饱的。
次日,傅华音再次跑了过来,这次,她终于老老实实带了数学课本。
她跑到顾雅身边,控诉道:“小婶婶,我跟你说,小叔叔特喜欢打小报告,你可要小心了,哪天你得罪他,小心他向你-妈告状。”
哼,向丈母娘告状,是人族男子摸索出来的制伏老婆的法宝,她相信,她小叔叔绝对不会错过。
想起今早,她爸直接将装满数学的课本和作业书包塞到她背上,并施了术法,让她没法取下来,她就生气。
要不是傅白卿打小报告,她爸怎么知道她阳奉阴违?
顾雅:“???”
她低声道:“你小叔叔,真爱告状啊?”
傅华音点头,“小时候,我明明用糖贿赂了他,他也答应我要给我保密的,但次日,我藏的糖都被我妈收走了。他这个大嘴巴。”
傅白卿对此有话说,“我可没泄密,是你自己过分,吃了太多糖,牙疼不敢说,还不吃饭,你-妈妈可不起疑心?你以为你藏糖藏得很好?其实都在你-妈妈眼皮底下,你要是有节制,每天只偷吃一颗两颗,你-妈睁只眼闭只眼也算过了,但你一吃就吃十来颗,吃出蛀虫,谁还纵容你?”
傅华音又道:“我有次考试不及格,让你签字去上家长会,你也答应我不告诉我爸爸了,但后来这事我爸怎么知道的?”
“你傻呗,那试卷都不知道毁尸灭迹,还拿出来放书桌上,你-妈一收拾房间,就看到了。”
傅华音:“……”
顾雅在旁听得好笑,也想起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她的成绩,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间徘徊,考得不及格时,她就将试卷藏起来,当做没这回事,考得好了,就到父母和姐姐面前洋洋得意。
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一下,满是羞耻。
同时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其实也老早掉马,真实成绩早被爸妈看在眼底?那些不及格试卷,都被她爸妈浏览了一遍?
天呐,这样一想,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当初她爸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她举着及格试卷夸赞自己的?
好想魂穿到过去,捂住那个自夸自擂小傻瓜的嘴。
顾雅羞恼片刻,果然将这事丢到脑后,只要她不记起,就没有这事。
她拍拍傅华音的头,递给她一把梳子,道:“昨天我骗你的歉礼,梳毛毛很舒服,你小叔叔亲自认证过的。”
傅华音没想到顾雅会道歉,还会给她礼物,她欢呼一声,上前抱抱顾雅,“小婶婶最好了。”
她接过梳子,珍重地放好,“回去我就让我妈,用这把梳子给我梳毛毛。”
傅白卿拎着她后边书包,往书房方向推,“走走走,补数学去。”
今天过来买幻梦符的人数增多,有些是慕名过来,想体验下它的神奇功用,也有正在选择路口,满是迷茫,过来体验一下,死马当作活马医的。
顾雅拒绝那些人生顺遂,用不上幻梦符的,这些不是幻梦符客户,至于需要幻梦符的,她让他们坐在风雨亭座椅上,自己进入厨房寻个托盘,端水过来。
无论是不是客户,她都提一句,让他们给山神娘娘上柱香。
符水发下去后,顾雅朝之前拒绝的一名手臂上有玫瑰刺青的年轻男孩招招手。
那个年轻男孩指指自己。
顾雅点点头。
年轻男孩坐在顾雅对面,笑道:“大师,你不是说,我人生顺遂,不需要幻梦符吗?”
“对,你不需要幻梦符,你需要一张平安符。”顾雅摸出一张平安符,问,“买吗,一百一张。”
“买吧。”年轻男孩觉得无所谓,一百不贵,就当给这位小美女面子了。
顾雅将平安符递给他,没多说什么。
她只在年轻男孩身边瞧见阴气,但看年轻男孩的面相,又没有血光之灾,她一时拿不准什么情况。
卖平安符不过是以防万一。
年轻男人收起平安符,夹在手机盒和手机之间,起身离开。
他视线扫过对面,见一排人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睡得喷香,脸上时不时闪过各种小表情,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个年轻大师,有点本事啊。
晚五点,坐在餐桌上的傅华音和傅白卿面色都有些丧,无精打采,能瞧出今日补课,两人都不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