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瀚羽巧笑,“哥哥所言不错,父皇,儿臣一定不输几位哥哥。”
念桥耳朵竖着听,他心想七皇子才是蒙尘珠玉。七皇子低调,擅在人前藏拙,实际上七皇子六艺绝对不差。
不说争过嵇雪容,应当和嵇雪容不相上下。
平日里嵇灵玉鲜少有走神的时候,念桥注意到了,他猜嵇灵玉表面不在意,心底又怎会真的不在意?
就好像虽说他讨厌先生,可是先生要娶别的女子,接受别人的孩子,他还是会愤怒。
念桥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地捏了下嵇灵玉的掌心,嵇灵玉的掌心温凉,他的手指则热乎乎的。
嵇灵玉察觉到什么,略微偏头,念桥朝他眨眨眼,然后扯住了他的袖子。
前面的嵇雪容突然在此时开口,“不如让七弟先挑,七弟近来六艺精进,今年也应轮到七弟。”
念桥在嵇雪容开口时便松开了手,因为嵇雪容的一番话,众人的视线落向他们,景和帝也看过来,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既然将离这么说,那让七皇子先挑。”景和帝很好说话,给足了太子面子。
嵇灵玉闻言略微颔首,“谢过父皇,谢太子殿下。”
一共有九把弓箭,其中最瞩目的便是中间镶嵌着金龙的龙檀弓,这把弓看起来宛如一轮弯月,冰冷却又引人瞩目。
念桥虽不懂,但是也能看出来这把弓一定是最名贵的那把。
好不容易有机会,他以为嵇灵玉会拿中间的那把龙檀弓,然而嵇灵玉却只挑了最边缘的一把铜弓。
景和帝眼底明显带着不赞同,恐怕是想说嵇灵玉上不得台面。
念桥觉得可惜,但是不觉得嵇灵玉有错,他之后却没有机会跟嵇灵玉说话。
随着海东青飞向天际,狩猎在此时开始,两边的围墙提前布满火把,狩猎在夜晚结束。
念桥瞅见了傅晴明,他特意避开了傅晴明,从另一边回到自己的帐子。
他发现上善在账外守着,上善对他道:“念桥,殿下担心你一个人无聊,让我陪着你。”
哪里是陪着他,是生怕他逃跑吧?
念桥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他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马脚。
“我知晓了,我睡一会,你若是有事先不要喊我。”
念桥这么吩咐上善,他钻进帐子里,从自己的胸口里把那张地图拿出来。
地图上面有标注,在狩猎场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出口,出口在西南方向,只要走到一片胡木林,到时便能看到。
念桥在帐子里留意着上善的动静,他趁着脚步声凌乱时,匆匆地从帐子后面钻出来。
狩猎场上人多,念桥又穿着劲装,很容易和侍卫混在一起,不容易发觉。
他轻而易举地混进林子里,这里是北邙山,原先在史载中曾出现过异兽。
念桥不敢乱跑,他老老实实地按着地图走,而且避开了路过的侍卫。
几位皇子还有臣子身边都跟着侍从,他听见马蹄声便躲起来,这般真让他混了过去。
然而他显然想的太理所当然,走了两个时辰未曾看见胡木林,他倒是先在林子里迷了路。
念桥又渴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胡木林,他走的累了,突然听到马蹄声时,他还是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他们如今在西北…不要耽搁,天黑之前行动。”
念桥太累了,他不小心发出了一些动静,他顿时有些懊恼,希望路过的侍卫听不见。
侍卫自然听见了,随着一声质问“谁”,冰冷的剑刃对准了念桥的脖颈。
念桥险些吓晕过去,他手里还拿着地图,转瞬之间,他被揪出去,对上一行十几名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身上似乎还沾着血腥气息,念桥直觉不对,他脑海里嗡然一声,手里的地图掉在地上。
……
念桥感觉好闷,他鼻尖前是血腥味道,面前是一具狐狸尸体,他和被剥了皮的狐狸面对面,整个人在笼子里,他额头冒出来冷汗,意识有些混沌。
他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自己抱紧自己的膝盖,他也不敢出声,侍卫的长剑随时能贯穿他。
念桥头脑发涨,他隐约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这群黑衣人扮成了宫里的侍卫。
“见过太子殿下。”
模模糊糊的,念桥听到了这么一句,他心底萌生出来希望,恢复了些许意识,手指攥着边缘的狐狸皮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希望嵇雪容能发现不对。
嵇雪容不是非常聪明吗?一定能发现不对劲,这群侍卫不是宫里的侍卫,很有可能是刺客。
念桥凝神听着,他心跳个不停,听见嵇雪容叫住了这群侍卫。
“后面装的是什么?”嵇雪容问道。
侍卫拍了拍念桥上方的笼子,“禀太子殿下,这里装的是刚狩到的猎物,我们正要带回去。”
有侍卫专门负责收拾猎物,标记好是哪些人射的,最后要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嵇雪容略微点头,视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