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若是孤帮你写,先生会认出来。”嵇雪容任念桥在他怀里赖着。
念桥才不管,都是嵇雪容耽误他时间,他说,“殿下肯定有办法,今日不要看折子了,帮我抄书好不好。”
他软磨硬泡,让嵇雪容答应了他抄书。他自己只抄了十几遍,剩下的都是嵇雪容帮他抄的。
念桥在一边堆点心,他自己尝了两个,瞅一眼帮他抄文章的嵇雪容。嵇雪容模仿了他的字迹,字写的圆润,看起来形似,若是细看便知不是他写的。
但是嵇雪容愿意帮他抄书,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念桥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嵇雪容唇边,嵇雪容叼住了点心,柔软的唇碰到他指尖。
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
念桥喊了一声疼,“殿下咬我做什么。”
他发现了嵇雪容这个坏毛病,他胸口隐隐作痛,接下来给嵇雪容递点心故意只递他吃剩下的。
他故意咬一口之后再给嵇雪容。
嵇雪容好似不在意,吃着他的口水,念桥瞅着嵇雪容,他抿着唇,手指反倒被咬了好几下,他于是收回手。
他抄完了他自己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都不用他操心。
念桥先是在嵇雪容身边看了一会小人儿书,然后他便出去,在院子里摘了两朵芍药花回来。
手上都是泥巴,念桥欢快地把芍药花插在花瓶里,他用剪刀剪了个自己喜欢的形状。
东宫的芍药花似乎比外面的好看很多,念桥注意到花瓣边缘隐隐有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念桥把名贵的花摘下来,花丛中顿时秃了好几块。
这品种唤作千金枝,娇贵难养,一枝千两黄金难求。
念桥忙活了半天,他把花枝修剪好,手上脸上都沾了些许泥巴,他随意地在袖子上擦了擦,像只小花猫。
“殿下,你看我剪的好不好看。”念桥捧着花盆给嵇雪容看。
嵇雪容闻言抬眸,先是看了一眼花,然后目光停在念桥脏了的衣袖和脸上。
“好看。”嵇雪容说,然后道,“念桥,若是摘花可以让上善若水帮忙,不必自己亲手摘。”
念桥哦一声,他把花瓶放到正殿里找了个位置,身上都脏了,他自己也有点嫌弃,于是把外袍脱了,只留下里衣,穿着里衣满殿乱跑。
他没一会就玩累了,后知后觉的不舒服,自己瞅了好几眼,又摸了几下,窝在书架后面用手帕擦了擦。
感觉更加怪异。
念桥略微犹豫,他担心自己有事,于是去找了嵇雪容。
“殿下。”念桥瞅一眼,嵇雪容已经快要抄完了,他一喊人,嵇雪容放下了笔。
他每次写字都沾的身上到处都是,嵇雪容写了那么多字,身上依旧干干净净。
念桥有些羞于说出口,他憋了半天,脸上都憋红了,才说道:“奴才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嵇雪容略微皱眉。
念桥支支吾吾道:“兴许是因为殿下,方才一直没有注意,现在有点疼,一碰就不舒服,走路也疼。”
他小声补充,“我方才自己摸了,一摸就好疼。”
念桥眸中湿漉漉的,略有些担心,“殿下,我会不会有事?”
嵇雪容眼里略有些意外,对他道:“孤看看。”
念桥现在只穿着里衣,看伤处很方便,他便解开了衣衫,让嵇雪容看看。
嵇雪容还传了太医过来。
让太医过来看,念桥要羞死了。
他没有真的出去,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嵇雪容和太医交流。
他在后面偷偷瞅着,太医开了一些涂抹的药,还有让他最好不要再乱碰。
走路难免会碰到,嵇雪容给他准备了新的衣物,布料更加柔软。
念桥摸摸新的布料,他原本只是看看,然后掀开,发现里面还有一小块布料。
布料是红色的,上面还绣着小老虎。
即便没有亲眼见过,念桥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给女子穿的……嵇雪容这是什么意思?
念桥拿着那一小块布料,他脸上红的要滴血,小声问道:“殿下,衣服是不是送错人了。”
嵇雪容看过来,对他道:“没有送错,念桥不是说疼,这般穿着就不会疼了。”
他才不要,这个混蛋是不是故意的。
念桥生气地把布料放到一边,他说,“我不要穿这个,殿下要是想穿自己穿。”
嵇雪容并不生气,而是将他抱在怀里,布料重新拿过来,“念桥,这是太医所言,不要耍性子。”
“只有孤知道这件事,其他人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