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第一次见这般貌美的小公子,唇红齿白,五官像是水墨画里融出来的绝色,一双眼水盈盈的,看人时便忍不住让人心软。
身旁的那位气势更加冷冽,两人站在一起,跟壁画似的。
商贩连忙笑道:“小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盏月桂只此一盏,谜题也是最难猜的,一共十二道,二位不妨试试。”
“三哥哥,我先猜,猜不中你再替我猜,如何。”念桥瞅着嵇雪容,下意识地扯住嵇雪容的袖子。
嵇雪容说“好”,揉了下他的脑袋,带着些许鼓励的味道。
“第一道,周身银甲耀眼明,浑身上下冷冰冰,有翅寸步不能飞,没脚五湖四海行。”
念桥听过这个,他原本心里还打鼓,担心自己猜不出来,他高兴的脸上红扑扑的,眸底亮晶晶。
“我知晓这个,是鱼。”
老板继续说第二道,念桥只答出来了前两道,后面的他便猜不出来了。
然后他便让嵇雪容替他猜,嵇雪容文采超京科状元,民间的谜语自然难不倒他。
念桥欢快地抱着灯盏,一路上都在高兴,他点燃的里面的蜡烛,烛光幽幽地亮着,边缘有侍女图案在围绕着烛光起舞。
“三哥哥,你看好不好看。”念桥把灯盏放到面前,嵇雪容看一眼,说好看。
他瞅一眼嵇雪容,又瞅一眼嵇雪容,有些不满意起来,他问什么嵇雪容都说好看。
“三哥哥,我问你你便说好看,你是不是在哄我。”念桥说。
嵇雪容对他道:“念桥选的自然好看。”
念桥听的有些脸红,哼了一声,今晚他们不回宫,在外面待。
舫船巨大美轮,嵇雪容包下了整座舫船,上面的陈设无比精致,偌大的舫船,只有他们两个人。
念桥拿着灯盏跑了好几圈,他一会瞅瞅前面,一会又去房间里瞅嵇雪容。
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开心,这般的舫船,他好喜欢,很想在上面多住几天。
念桥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瞅见了为他准备的脂膏,他才后知后觉明白嵇雪容是什么意思。
他打开脂膏闻了一下,脂膏触碰起来冰凉,带着幽幽的香气。
怪不得今日带他出宫,还给他买那么多东西……原来嵇雪容打的是这般的主意。
白天的想法在此时冒出来,他衣橱中还放着嵇灵玉给他写的信,他若是今日与嵇雪容做了……就再也没办法后悔。
念桥一想到嵇灵玉不会再理他,他心里有些难受,仿佛被人抓住心脏一般喘不过来气。
他待在嵇雪容身边是为了利用嵇雪容,嵇雪容,宫中除了嵇灵玉没有其他人待他好,他要把唯一对他好的人推开。
若不是嵇灵玉的那一封信,他此时一定不会这么犹豫。
念桥没有做好决定,他磨磨唧唧的洗完澡,回到房间里,发现嵇雪容正在作画。
冷宫前的芍药花,重墨色彩垂枝而绽,上面有一只小蝴蝶停留驻足,衬得芍药花瑰丽绮艳。
念桥进来之后,嵇雪容便放下了画笔,深邃的眼底映着他的模样,在窗边略微低身,轻而易举地便将他揽进怀里。
“怎么洗这么久,”嵇雪容揽着他,在月光下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眼神称得上温柔,指尖不轻不重地在念桥脸边蹭了一下。
“我……”念桥支支吾吾,他不由得道,“殿下还问我,你给我准备药膏是什么意思。”
“念桥不明白?”嵇雪容强势的气息落在他耳边,温声问他,“还是不想明白。”
“殿下,如今会不会太早了。”念桥没有用药膏,兴许是心底的那一份挣扎作祟,兴许是他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晃过嵇灵玉那张脸。
“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般,”嵇雪容略微为难,对他道,“孤记得,这是念桥自己答应的,如今又要反悔?”
“念桥前几日还不是这样,让孤猜猜发生了什么,可是听闻了七弟要回来,念桥便反悔了?”
话音一落,念桥整个背后略微僵直,他有些心虚,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显然被戳中了心事。
为什么嵇雪容什么都知道,他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当然不是……”念桥矢口否认,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还不适应,和七殿下没有关系。”
“殿下不要老是提七殿下。”
“我与七殿下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念桥一通解释,他发现嵇雪容在静静地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殿下,我最喜欢的便是殿下。”念桥现在和嵇雪容离得近,他要碰到嵇雪容非常容易。
他像是给予求证一般,鼻尖蹭着嵇雪容,眼里湿漉漉的,软声道:“我未曾与其他人这般亲近,只跟殿下这般。”
念桥对上嵇雪容眼底,那里一片黑沉,嵇雪容不笑时,眼底像是镀了一层银辉,会显得薄情,带着矜贵与冷淡。
他的下颌被按住,吻落了下来,念桥向后靠着墙壁,唇腔填满嵇雪容的气息,他被亲的喘不过气来。
嵇雪容的指尖顺着他的衣衫向下,念桥被轻而易举地抱起来,他被抱到了床榻上。
念桥被亲的晕晕乎乎,他哼唧了两声,脸上涨红,他惯受不了嵇雪容温柔,会被哄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