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就会发现你动了手脚。”
他自动地把嵇灵玉划在外面,就像他曾经对嵇雪容那般。
当时他要帮的人是嵇灵玉。
“三哥的伤应当没有好痊,若是他过来一趟,正好我能再看看他的伤势,兴许是掩人耳目也说不定。”
嵇灵玉说这话时注意着念桥的表情。
念桥被戳中,他知道嵇雪容是装病,没想到嵇灵玉猜到了。
他眼神不去看嵇灵玉,担心被嵇灵玉看出来,他抱着自己的小包子,只继续警告嵇灵玉。
“太子哥哥不用自己过来,他可以派人过来。”
嵇灵玉没有再搭理他,似乎对他所说不以为意。
念桥在原地窝着,他抱着自己的小包子,嵇灵玉不跟他说话,他也不敢出去,只得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
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窝在角角像是一团小蘑菇,因为带着警惕,所以时不时地看嵇灵玉一眼,未曾发出任何动静。
嵇灵玉视线一扫,便对上一双略带防备的鹿眸,像是树林中的温顺食草动物在警惕,防止自己被连皮带骨头吃掉。
“原先路上三哥出了意外,我还以为他会死在路上,没想到他会平安地到寅城。”
嵇灵玉嗓音很平淡,略带几分可惜。
念桥闻言睁大了一双眼,他原本便怀疑和嵇灵玉有关,这番话让他认定,兴许就是嵇灵玉做的,嵇灵玉心思太明显。
若是嵇雪容路上出了意外,储君没了人选,嵇灵玉夺嫡容易的多。
“看来国师算的一点也不准。”
念桥心里有小火苗蹭蹭蹭地冒出来,他脸上蒸得通红,瞪着嵇灵玉道:“殿下吉人天相,才不会让你得逞。”
见到念桥一副护着人的姿态,嵇灵玉眉眼压抑一层阴影,直生生地盯着他看。
念桥被盯得有点害怕,他心里忐忑,没一会便收回了视线,心道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嵇雪容一定能很快就找到他。
他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小包子,眼睁睁地看着嵇灵玉起身,危机感扑面而来。
一角鹤纹衣袍到了眼前,嵇灵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念桥心中不可名状的恐惧蔓延,他不知道这恐惧出自何处,明明嵇灵玉什么都没有做,他却觉得几乎被人扼住咽喉。
下颌被捏住,嵇灵玉垂眸看着他,念桥握着嵇灵玉的手腕,他被迫和嵇灵玉对视。
视线薄薄的一层刮在他身上,好似要把他往未知之地拖。
“七殿下,放手……”
念桥的皮肤嫩得能出水,被这般的力道掐着,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了两道手印。
他们两人离得近,念桥心里恐惧加剧,生怕嵇灵玉一个失控直接把他掐死。
他身上穿的还是前一天的衣裳,衣裳是嵇雪容为他准备的,上面沾着名贵的冷犀香。
嵇灵玉凑上来在他脖颈边嗅了一下,念桥全身的血液僵住,气息落在脖颈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肌肤。
他听到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真脏。”
“七殿下,太子的人过来了。”
念桥脸上涨红,心底有些生气,嵇灵玉评价完便松开了他,他害怕嵇灵玉,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用手背使劲地擦了擦被碰的地方。
嵇雪容的人过来了,嵇灵玉只得放人离开。
念桥走的时候察觉到嵇灵玉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黏腻的视线像是冰凉凉的阴冷生物,好似在思考如何将他剥皮嵌骨,然后关进笼子里。
念桥背后冒出来一层冷汗,他不敢回头,几乎同手同脚,直到上了马车都没有反应过来。
到了城中见到嵇雪容,念桥心才放进肚子里,扑进嵇雪容怀里告状。
他委屈冒出来,眼眸湿润,抓着嵇雪容的衣角不愿意撒手。
“殿下,我吃了七殿下的点心,我不知道那是七殿下送来的,他说要毒死我。”
念桥眼泪要冒出来,握着嵇雪容的手腕,让嵇雪容摸他的肚子。
嵇雪容眼眸深了些许,把人按在怀里哄着,让上善传了大夫过来。
“念桥,别着急,先让大夫看看。”
很快大夫过来,念桥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显然点心有毒是嵇灵玉骗他的。
嵇灵玉是故意的。
念桥更加生气了,他还在嵇雪容怀里,闷声闷气道:“七殿下好吓人,他故意骗我。”
“他该死。”嵇雪容哄着他,对他道:“不该惹桥桥生气。”
念桥闻言噎了一下,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嵇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