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容看见了念桥的小动作,略有些无奈,捂住了念桥的眼睛。
“念桥,不得无礼。”
念桥哦一声,他扒拉掉了嵇雪容的手,很快便心思不在和畅身上,半抱着嵇雪容说小话。
“殿下,今日萧将军跟和将军要留下来吗?”
嵇雪容温和地问他,“念桥要不要留两位将军?”
念桥当然不想留啦,但是近来事多,前一天晚上城门口处失了火,死了几名看守城门的士兵。
近来不能放松警戒。
念桥心里这么想,嘴上道:“若是两位将军不介意,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
他俨然一副小主人的做派,萧昀看他一眼神色淡然。
他下意识地扭头瞅嵇雪容,嵇雪容一只手放在他腰间,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念桥不由得脸红起来,上善下去备了午膳,平日里嵇雪容的食物便精细,今日萧昀和畅留下来,菜又多了几道。
他坐在嵇雪容身旁,遵循着平日里吃东西的习惯,只夹自己喜欢的菜,他尝了一口不喜欢吃的都放在旁边,都留给嵇雪容。
念桥不浪费粮食,他的剩菜都有嵇雪容帮他吃。
和畅并不知情,以为那些食物都是念桥觉得不好吃不吃的,他见嵇雪容要吃剩菜,连忙让人把那碗菜撤了下去。
念桥眼珠子瞅着他咬了一口的桂花鱼被丢了,他瞅了对面的和畅好几眼,筷子在碗里放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尝新菜。
嵇雪容察觉出来了念桥的心思,主动地给念桥夹了菜,他夹什么念桥便吃什么,吃不完的丢碗里。
最后剩菜还是嵇雪容吃了。
和畅在对面看见了,暗暗咋舌,到底不好说出来,期间不由得看了念桥好几眼。
念桥注意到嵇雪容多了一筷子雪茸枝,他便主动的给嵇雪容夹了好几下,雪茸枝都给了嵇雪容。
注意到和畅的视线,和畅视线里的惊讶太明显,念桥不大高兴,故意给和畅夹了一块苦胆。
“和将军尝尝这个,吃了对身体好。”
和畅不大愿意吃,念桥夹完便瞅着他,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和畅硬着头皮把苦胆咽了下去。
念桥瞅着和畅被苦的脸皱在了一起,瞅一眼又瞅一眼,特意把苦胆推到和畅那边。
“念桥。”嵇雪容出了声。
念桥扭头,嵇雪容正在看着他,他于是不看了,继续吃自己的饭。
他吃起饭来认真,而且吃起来很香,看着食物眸中很真挚,一边耳朵竖起来听嵇雪容和其他人说话,一边腮帮子鼓起来,把食物咽下去。
嵇雪容跟萧昀说两句话,便要停顿一下,分几分注意力在念桥身上,担心念桥吃东西噎着,或者不认识有些辛辣的食物,咽进去一会又要嚷嚷嗓子痛。
念桥注意到嵇雪容一直看着他,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到底没问出来。
“殿下,我吃好啦,团子喂没有。”念桥问他。
嵇雪容:“喂了,它在外面的房间。”
念桥要看团子,于是出去了,殿中只剩下三人。
萧昀忽然问道:“殿下日后可要封他做皇后?”
历史上男皇后并不是没有,在几个兴南风的朝代,有几任皇帝封过男后。
和畅眼观鼻鼻观心,忍着没有打断萧昀。
嘴巴里还有苦胆的苦味,嵇雪容那么宠那小奴,他再说错话被听见,兴许下次喂的就不是苦胆了。
“还要看他的意思,他应当不愿意留在宫里。”嵇雪容常年茹素,吃饭经常吃的不多,自从和念桥一起用膳之后,这习惯便改掉了。
念桥要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话,他略微眨眨眼,心里头有甜丝丝的藤蔓缠上来,绞的心底都是甜味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念桥没忍住凑过去亲了嵇雪容好几口。
他八爪鱼一样缠着嵇雪容,嵇雪容只得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他对上嵇雪容眼底,觉得欢喜的情绪涨在心底,他素来不擅长表达,只用亲吻作为回应。
在嵇雪容那张冷艳的脸上留下来许多牙印,念桥眸中亮晶晶的,他脸上红着,凑上去又亲了嵇雪容一口。
“殿下。”念桥唤了嵇雪容一声。
嵇雪容“嗯”了一声,问他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想要了?”
他对上嵇雪容眸底,那里像是常年有一片雪山,平静无波澜,如同皓然碧洗的海底,又像是冷然落雪的长天。
在他重生以前,那时他认为东宫太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重生之后才知晓,嵇雪容是晴空之下纷落的雪。
他的每一片羽毛都熠熠生辉。
他见白雪自惭形秽,因此为了一己私欲,将白雪拉下神坛。
念桥心里被异样的情绪涨满,又因为嵇雪容的话而面红耳赤,他红着脸,嗓音低了几分。
“没事,”念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喜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