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跟我说你心思单纯,若真单纯,也不会在我不在宫里时去勾引三哥……如今同我说这些,是仗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便拿此作威胁。”
嵇灵玉语气平静,神情并非如此,他眼中压抑着冰冷阴森的情绪,问念桥:“你不想让三哥死……却想让我去死?”
念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在嵇灵玉看来便是如此。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嵇雪容不会放过他,他也同样不会放过嵇雪容。
“随七殿下如何想。”念桥闷闷地说,他如今日日挂念着嵇雪容,担心嵇雪容回来了会出事,察觉到了嵇灵玉心情不怎么好,他也没心思搭理。
当日念桥和嵇灵玉不欢而散。
念桥还发着烧,他这一病病了半个月。
最后一次明太医过来,又开了药,临走的时候给念桥留了一张纸条。
念桥认出来了是嵇雪容的字迹,嵇雪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明太医写的注意事项摘誊了一遍。
是嵇雪容让明太医给他传的信,让他好好喝药养好身体。
嵇雪容已经回京城了?难不成那一日真的是嵇雪容过来了?
那为什么嵇灵玉这边收到的消息是嵇雪容还在路上呢?
念桥想不明白,他不打算为难自己,只要嵇雪容没事就好了。
他于是按时喝了药,因为上次触了嵇灵玉的逆鳞,嵇灵玉好几日没有再过来。
他自己愿意吃药,身体渐渐地调养回来,后来过来的并不是明太医,太医每日过来给他把脉。
前一段时间喝的是治病的,后面喝的是调养身体的。
调养身体的药是补药,念桥喝完腹部灼烧,半夜常常被热醒。
而且……两腿总是难受,念桥在湿漉漉的床上醒来,他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立刻便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
第93章
次日早朝没有上,景和帝病重,张善庆过来通知朝臣。
与此同时,景和帝收到了嵇雪容赶回京的消息,在嵇灵玉面前提了一嘴。
几位皇子公主都来看望景和帝,景和帝最后只让嵇灵玉留下来。
宫中如今入夏,殿中没有放置冰块,明明是六月的艳阳天,正殿之中却如同蒙了一层阴影,让人置身其中只感到阴寒。
“咳咳……”景和帝在床边咳嗽,手怕上见了血,他威严的脸上显出来疲态,两鬓短短一月之间白了许多。
“你三哥应当不日便要回京,等他回来之后,朕……朕有事要跟你们说,兰佑,如今将离不在宫中,你应当肩负起责任。”
如今病重了一直记挂着嵇雪容,是想让嵇雪容回来之后立诏书,到时候好让他没有办法再牵制嵇雪容?
嵇灵玉这般想着,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太医端上来药汁,两人对视一眼,太医朝他略微点头。
“儿臣知晓,父皇不必操劳我们几个,如今好好养身体便是,父皇的身体最重要。”
他先拿了银针试毒,银针上面没有显出来颜色,这才端给景和帝。
亲眼看着景和帝把药汁全部喝完,嵇灵玉收回视线,对景和帝道:“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
“若有事,立刻通知儿臣。”
景和帝喝完药便睡下,嵇灵玉出去,张善庆跟着一并出去。
“父皇近日如何?”嵇灵玉问道。
张善庆愁眉苦脸,“从年末受寒一直没好,三月开春原本好转了,近来又严重了。”
“父皇龙气护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嵇灵玉道:“有劳张公公照顾父皇。”
“哪里哪里,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嵇灵玉和张善庆客套完便离去。
殿中的景和帝吃完药神色好了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远远地看上去,病容笼罩着一层阴影。
嵇灵玉去的时候是早上,回来的时候不过晌午,时间还早,瑶池和瑶碧都在念桥院子门口,神色略有些无奈。
“怎么了?”嵇灵玉见房间门紧闭着,问道。
瑶池:“七殿下,念桥从早上醒了便不愿见人,奴婢要进去他也不让,一直在闹呢。”
“他身子还没有好痊,早膳没有吃,药也肯喝。”
瑶碧端着汤碗,药汁已经凉了,现下又要重熬一碗。
“你们先下去。”
嵇灵玉让瑶碧重新熬了一碗药汁,他在房间门上敲了两下,里面无人应答。
念桥这一日早上又是在潮湿中醒来,这回不是错觉,当真很多水。
非但如此,他的身体似乎也微妙地产生了些许变化,比如一直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地想做些羞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