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从门外经过,见她仰着头,酒水顺着脖子流入衣领下雪白的肌肤,脸颊熏然,艳若玫瑰。
顿时咽了口唾沫,冲了进来,脸上满是yin笑:“小娘子,是不是你的情郎不要你了,来,爷来陪你!”说着舔了舔嘴唇。
这句话如刺刀扎入姜知柳胸口,她眸光一厉,把酒杯重重摔碎,冷声道:“你说什么!”
见她是个性烈的,公子哥更是兴致勃勃。
“我说让爷来疼疼你,可好?”他凑过来,摩拳擦掌,伸手往她xiong口抓。
姜知柳面上陡寒,身上泛起杀气,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啊!”公子哥捂着鼻子尖叫,鼻血顺着手往下流。
“好哇,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一个过肩摔,姜知柳将他踩在脚下,扭了扭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我,我要去大理寺告你!”公子哥怒不可止。
“去就去,谁怕谁!”
姜知柳冷冷一哼,径直往外走,公子哥爬起来,狠狠剜了她一眼。
几人刚走了,旁边就有看客窃窃私语:“这李公子吏部尚书的儿子,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楼梯上,李公子朝姜知柳得意一笑,满脸轻蔑,姜知柳翻了个白眼,傲然往下走。
过了片刻,几人到了大理寺。
当身着墨蓝官服的陆行云,和大理寺卿一同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姜知柳几乎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
陆行云自然也是,他眉头一蹙,本想在旁听的位置坐下,可大理寺卿却说身体不适,却让他主审。
他下意识看了看姜知柳,犹豫了片刻,坐到主位拍响惊堂木。
“啪!”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姜知柳还未发言,那李公子抢险跪倒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青天大人,在下李秉,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子,方才在酒楼我看这娘子独自喝闷酒,颇有些凄凉,就好言安慰了几句,不料她竟然好心没好报,把我痛打了一顿!”
“我的仆人,还有酒楼的店小二都能作证!”
衙门外,李家仆人纷纷附和。
“啪!”
陆行云再度拍响惊堂木,喝道:“案妇,这李家公子说的可是事情。”
姜知柳昂起下巴,语声冰冷:“不错,我是打了他,可那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
“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出言不逊?”
“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望着她冷傲的面容,陆行云的眉越蹙越紧。
第13章 不要叫我柳儿,恶心
眼前二人剑拔弩张,绿枝连忙跪下:“回大人,是这位李公子见我家小姐貌美,出演调戏,我家小姐气不过,这才打了他一顿,要说有错,也是他自找的。”
李秉连忙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贱蹄子,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去打绿枝。
见此情形,一直守在屏风后的书庭连忙冲出来,将他拦住。
“李公子,这可是衙门,我们大人都在上面看着,麻烦你好好说话!”
“啪!”
陆行云拍响惊堂木,冷声道:“肃静,是非曲直,本官自有论断,尔等不可惊扰公堂,来人,去酒楼请人证。”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立即出去,将几个人证从酒楼里请出来。这几人虽有心包庇李秉,又害怕陆行云的严酷之名,当下便将事实说了,证明是李秉有错在先。
沉吟片刻,陆行云眸光一凛,高声道:“是非曲直现已查明,是李秉有错在先,其当街调戏民妇的行为,触犯本朝律法,故判十杖以儆效尤!”
“至于案妇,虽事出有因,但私自动武亦触犯律法,罚三百钱予李秉治伤。”
姜知柳远山眉一蹙,抿着唇,拱手道:“民妇...谢恩...”
这样的判决没有任何不公,可到底还是罚了她。
若是以往,她自会体谅他为官不易,可她本就余怒未消,现下自然难给他好脸色。
旁边,李秉听到自己要被打十杖,吓得脸色发白,怒吼起来:“姓陆的,你不念旧情就罢了,你已经对不起我妹妹了,现下还想让人打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肃静!尔触犯律法事实俱在,岂可容你冒犯公堂,来人,行刑!”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走过来,朝陆行云耳语了两句,他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起身朝后堂走去。
见他突然离去,姜知柳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须臾,陆行云便出来了,朝她看了看,这才走到主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