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是福气...
不远处镂空围墙外,身影一晃,隐隐有白色狐毛闪过。
回去之后,姜知柳就坐在床畔看书,片刻后,凉风袭来,陆行云顶着风雪走了进来。
她迎上去,把他的狐裘脱下,放在旁边的衣架上,一转身,见陆行云正凝着自己,眸光清幽,似隐藏了什么。
被他看的不自在,姜知柳脸颊一烫,正要往里走,他却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手指跟铁似的,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冰?”她一惊,拉着他往里走,他却不动,只紧紧抓着她。
“柳儿...你会喜欢别人吗?”
他凝着她,眼底有暗流涌过。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片刻,姜知柳扬唇,眸光温然透着几分认真:“会。”
听到答案,他神色薄唇微抿,手也缓缓松开。
“我知道这种话从女子口中说出来,是大逆不道,可这是我的真心话。”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目中泛起复杂:“行云,我喜欢你,从我在兖州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若有可能,我希望是一辈子,甚至更久。”
“可是如你所言,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有一天我在你身边待得累了,无望了,我一定会喜欢别人,真的。”
下颌微紧,陆行云深邃的眼眸闪过异样,半晌喉咙一滚:“那现在呢?”
“现在?”
姜知柳差点笑出来,点了点他的胸口:“你想什么呢?要是我都喜欢别人了,你觉得我还会待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吗?”
僵直的脊背微松,陆行云忽然抱住她,贴着她的耳朵,深吸了口气。
“我信你。”
耳畔传来他温热的鼻息,姜知柳眸光软了几分,柔声道:“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陆行云只摇摇头,没有言语。
静默了片刻,姜知柳抬起头:“对了,年关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明日,咱们一起去看戏吧?”
“嗯?”
“怎么,票不在了?”
面上一滞,陆行云连忙摇头:“在,明天我们就去。”
翌日清晨,陆行云起了个大早,一出门就让书庭往西街去。
“世子,这不是去宫里的路啊?”
“谁说去宫里,咱们去找李大人。”
书庭更不解了:“找他做什么?”
车内,传来一声叹息,颇有点幽怨的意味:“你家世子妃要看戏。”
啊?这...
书庭眉头一抽,他记得上次姜知柳不去,陆行云就把戏票扔掉了。
年关之后,便是春节。
陆老侯爷是三朝元老,陆行云又擢升了刑部尚书,整个正月宾客盈门,姜知柳就陪着老夫人迎客送客,倒比年前更忙了。
这日,国子监祭酒的孙大人到访,饭后,他逛到素问斋,无意间看到翟无期写的文章,当即两眼放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还细细问了他的祖籍、身份。
第二天,太子就登门到访了。
按说,陆行云之前处置了他的心腹,他该怀恨在心才是,现下他亲自到访,陆府众人无不惴惴不安。
姜知柳自然也是,倒是陆行云不慌不忙,还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在大堂寒暄一阵后,太子道:“昨日孙大人去本宫府上,言道贵府有一位先生,虽年纪轻轻,却做的一首惊才绝艳的好文章,且见解独到,堪称麒麟之才,不知道老侯爷可否引荐?”
老侯爷看了眼陆行云,拂着花白的胡子微笑道:“能得殿下青睐,是翟先生的幸运,只不巧的是,他有要是在身,今早便告假了,估计要等半个月才回来。”
见他不再,太子神情微黯,面上却笑道:“那也无妨,那本宫过些时候再来拜访。”
接着,又说了些客套话,就大大方方告辞了。
待他远去了,姜知柳从后间屏风后走出来,复杂地叹了叹:“也不知这太子看重翟先生,是好还是坏。”
“怎么说?”
见她似是有自己的想法,陆行云颇有意趣地望着她。
“如今朝中局势,一派以太子和首辅为首,一派以骠骑将军和燕王为首,虽说本朝重文轻武,但骠骑将军屡立战功,不但收复北境十二座城池,还善待百姓,颇有名望。”
“至于太子,虽是陛下最重信的皇子,但近年他辖下接连出了几次大事,包括上次他的亲信勾结匪贼,圈地害民,其声望每况日下。若翟先生真投靠太子,前路未必顺遂。”
“哦?依你看,他应该投靠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