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他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季芫忽然想起来这家“相思”好像是他和他的几个哥们儿合资开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他的哪个哥们儿在这里坐班。难道看着他这么醉倒都不管?这都什么狐朋狗友啊!
季芫不敢拖延,准备送他去医院。他这样人事不省,千万不要酒精中毒才好。
从“相思”的大门出来,季芫叫了出租车,先是吃力的将历崇屿弄上车,然后自己上车,扶着醉得倒在车座起不来的历崇屿,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
出租司机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这个时候醉得人事不省的历崇屿突然嘟囔了一句:“不去医院……”
季芫没听清楚,将耳朵凑了过去问他:“你刚说什么?”
“不去……医院……”历崇屿微不可闻的重复了一遍。
他不想去医院,这下季芫犯难了。她一个小女生,带着个醉汉,不去医院还能去哪里?
去酒店?别扯了!莫说她已经和他分手了,就是没分手也不可能和他去酒店。
送他回家?也不成啊,她老妈在他家做保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老妈撞见自己和他这么厮混在一起,那还了得?
出租司机的车子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季芫不得不当机立断,给司机说:“司机。我们不去医院了,你送我们去猫耳胡同就好。”
猫耳胡同,就是她家住着的那片陈旧的城中村的名字。名字和那条胡同其实挺贴切的,胡同狭窄幽深,曲折往复,可不就像耳洞一般。
季芫给人做保姆,没有雇主的许可,很难有时间回家。所以这个时候反倒是她家那个小屋最为清静。
而且,季芫觉得历崇屿能说出“不去医院”四个字,应该还没真的醉死,至少一部分神智还是清新的,也就是说她不用花那个冤枉钱送他去医院做检查了。
出租车在h市霓虹闪耀的大街上穿行。
季芫看着车窗外的霓虹,暗暗的道,就这样吧。先把他弄回家,等他醒酒了再送他离开。
他醉成那样,叶知秋又把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自己总不能袖手不管吧?季芫一边扶着醉着的历崇屿,一边在心里默默给带他回家找理由。完全忘了当初是谁接到叶知秋的电话后什么不管的跑出去。
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季芫很是肉疼的付了车钱。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里坐了几十分钟,历崇屿的酒略略醒了一些,季芫扶着他下车的时候,他可以借着季芫的搀扶略略的挪动脚步了。比之前在“相思”的时候的死态好了不少。
如此,季芫更加的确定了他没有酒精中毒。
幸好他可以自己走路,哪怕腿仍是飘着的也好过完全的人事不省,不然这大晚上的她要哪里叫人来抬他?
季芫扶着历崇屿进了她家的门之后,开了灯,将他安置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里找了抹布和水盆略略清洁了一下房间。
房子几天不住人就会落灰,何况她和老妈都已经接连几个星期没回来了。不打扫一下还真就没法住人。
季芫将自己的那张木板小床上的被罩床单都换成干净的,然后扶着历崇屿让他在床上躺下来休息,醒酒。她自己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开始做卫生。
第90章 净身出户
做完了卫生之后,季芫是真的很饿了。
本来晚饭就没吃,又花费那么多的力气把历崇屿这个大男生弄回家,后来又把家里几个房间的卫生打扫了一遍,这样的深夜时分,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在厨房里面翻了好久,一包泡面都没有翻到。顿时深感生活无望。烧了壶开水,准备喝水充饥,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出门去觅食。
等待水开的时候,季芫给叶知秋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历崇屿暂时无恙,明天有什么情况再联系。
叶知秋很快回了短信,对季芫说:“他家出了点事,可以的话多收留他几天。”
季芫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叶知秋设计了,叶知秋故意让她和历崇屿接近的意图这样明显,她今天晚上出门的时候竟然没发现!
历崇屿醉了酒,就算他爸妈不管,其他的亲人也不管他吗?他姥姥姥爷总该管的吧?怎么就轮到她来献爱心了?
这么一想,季芫也懒得和叶知秋聊短信了。守在厨房里,专心等水开。
好不容易水开了,季芫倒了杯水,接了半盆冷水浸了,好不容易等到水变温了,正准备喝水饱肚子。突然小厨房斜对面的小卧室里传来历崇屿迷迷糊糊的声音:“水……喝水……”
季芫算是服了,合着她天生就该做他的使唤丫头,她好不容易才冷好的水啊!自己都饿得要虚脱了。
醉了酒的人都很容易口渴,看着历崇屿迷迷糊糊伸手在床边找水的样子,季芫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水杯递到他嘴边。
历崇屿就着季芫的手将水喝了个一干二净,喝完后仍觉不解渴似得,迷迷糊糊的舔了舔嘴唇。
季芫无奈,只得再去倒水。
如此,她好不容易烧好的开心,系数都被他喝了下去。她不得不重新烧水。
最后季芫累得够呛,也不想喝水了,躺在沙发上直接入睡。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原本打算天一亮就出去觅食的,结果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季芫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突然警醒起来。历崇屿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芫匆忙朝着小卧室走去,走了一半,便看到历崇屿从她家的那个狭小又简陋的洗手间里出来。脸上有水,且带着点点的惺忪,应该也是刚醒来不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季芫问他。
他不答反问:“这是你家?”
季芫点头:“是啊,你昨天喝醉了,人事不省的,我不知道该送你去哪里,就带你回我家了。”
历崇屿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走到客厅的那张小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