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得不好。”男人缓慢说道,“但有一点我问心无愧。”
“我一直都属于你。”
所以,他始终都愿意被她全部独占。并且乐在其中。
沉溺,无法自拔。
酥酥沉默了许久,她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的,重渊,你不属于我。有一天你会属于别人。”她连重渊频繁出现在别人口中都会一些闷,又怎么能接受属于别人的重渊呢。
更何况重渊对她来说,早就不是全部的欢愉了。
男人面色沉凝,过了片刻,他声音有些喑哑道:“是因为娶你的那句话吗?”
酥酥一愣。她忽地想起来,她以为玄厉只是玄厉的时候,在重渊面前说了好多好多话。这些话全都是当着重渊本人的面在说的!
酥酥难堪地咬紧了唇。
他会不会觉着,她是一个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人?
虽然不是坏话,但是分别过后还提起他,会不会让重渊觉着,她时时刻刻在讨厌他?
重渊犹豫了很久,却是抬手拽了拽衣领。
衣领散开,露出他的脖颈,锁骨,乃至更下。
这具身体的脖颈处只有淡淡的一丝浅墨痕迹。一小点团在他的锁骨处。
和酥酥曾经见过的,在重渊本体身上,蔓延到几乎半边身体的黑色符咒有着极大的差别。
可这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他用自己的神魂造出来的躯壳。依旧沾染着符咒。
“这是我的诅咒。”重渊轻描淡写给酥酥说道,“我与你成婚会将我的诅咒传到你的身上,在诅咒扩散之时,我们两人都会死。若你等得到我身死,魂散,到那时成婚,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那从来不是拒绝。是他的承诺。
酥酥一愣,她只知道重渊身上有黑色流淌的符咒,但是从来不知道那是诅咒。会害死他的诅咒。
她提着心,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团浅墨,可最后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她背着手,闷闷地说道:“那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都是我当时太想得到你了。我怕你不要我。”
“怎么会。”
男人想笑,却想到酥酥当时的状态,如何都笑不出来,嘴角牵了牵。
可他还是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在一起将近百年的酥酥,会忽然在他的事情上患得患失。
“当时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重渊放软了声音,“你从来不会去想那种事。”
酥酥犹豫了好一会儿,觉着这是一个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事情。
但是她和重渊之间,总是要有些事情解决的。
逃避是没有用的。
就像是重渊,他哪怕言而无信,也始终陪在她的身边没有逃避。
她索性揉了揉脸颊,在自己平日里喜欢的垂花亭栏杆旁落座,还招了招手,让重渊一起过来。
两个人一时间倒是有些平和的味道。
酥酥抱着栏杆,她想了很久,在想这种心思真的可以说吗?说了重渊会笑她吗?
又或者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且时隔这么久,早都已经过去了吧。
她生出了退缩之心。
重渊太过了解她,一看她咬着唇眼神躲闪,就知道她不想说了。
“你之前说过,”重渊垂眸淡淡说道,“你师父教你如何大声说话。”
酥酥睁大了眼,眼底有一丝恍然。
是哦。师父和师姐师兄教导了她很久,将她不开口的毛病掰正了。现在她又要旧病重犯了吗?
酥酥想起来了,自己和以前在赤极殿的她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厉害的酥酥仙。
“我不喜欢梅夫人说你亲近她。”
酥酥索性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我不喜欢你说我是妖宠,你喊我小狐我喜欢,你说我是妖宠,我很不喜欢。”
“我不喜欢司南悠。她很不好,你还要和她成婚。”
“我的长生花,就剩下一朵了。”
“我想让你陪着我去晒太阳,你却要去陪着司南悠。”
“梅夫人说你会和司南悠成婚,之后就不养狐狸了。”
“司南悠说,她要扒了我的皮。”
酥酥定定看着重渊,即使过了很久,她还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