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总有天收穿越

分卷(27)(1 / 2)

回到公爵府,雷哲大步走进长廊,站在那幅挂在最高处的《水泽女神》画像前。

女神湿漉漉的黑色长发粘腻地贴合在她白皙而又骨肉丰腴的后背。她回过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庞。

雷哲垂下头,不再看画,静默片刻后忽然说道:把它取下来。

仆人愣了愣。

把它取下来。雷哲的语气比第一次更坚决。

仆人这才搬来□□,小心翼翼地取下画像。

雷哲一言不发地接过,大步走到外面,随手便把这幅珍藏了数年,也创作了数年的宝贝,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篝火里。

正借着篝火点燃一支支火炬,分发给巡逻士兵的管家愣住了。

大人!这可是您的水泽女神啊!他慌忙提醒,还试图用铁钩子把画作扒拉出来。

烧掉吧。雷哲摆摆手,什么都没解释。

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跳入幽深潭水,把困在潭底的简乔捞了上来。那人浑身都白的发光,软的发腻,纤细双腿缠着雷哲的腰,呜呜咽咽小声地哭泣,像是害怕被溺死,又像是害怕被雷哲烫死。

雷哲发疯一般吻他。

雷哲啜破了水蜜桃香甜的果皮,吸出甘美浓稠的汁水。

这就是他的水泽女神。

惊醒过来之后,雷哲不得不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重新躺下才发现,被窝里全是石楠花的气味。

这气味让他一整晚都在做着内容相同却又场景不一的梦。

汗流浃背地从梦里醒来时,雷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咒骂道:去他妈的朋友!

简乔已经连续七天没见到雷哲了。这让他心情很低落。

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见好友一面。分别以后,他们可能一年才能见一次,甚至更久。

迪索莱特与格兰德离得太远太远,对于这个交通闭塞的年代而言,那是天边和眼前的距离。

当简乔按捺不住想要冒昧去公爵府拜访时,他终于收到了雷哲的邀请函。

你来啦。站在窗边的雷哲回头看向简乔。

他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下蹬着一双长筒靴,打扮得简单而又随性。衬衫的纽扣没扣好,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裤子的布料紧贴在腿上,裹出每一块饱含爆发力的肌肉的纹理。

没有人比简乔更清楚,这片胸膛是多么坚硬可靠,这双腿是多么富有力量。

他快速走过去,试图给多日未见的好友一个拥抱。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雷哲却退后一步,委婉地拒绝了这个拥抱。

他深深凝望着简乔,蓝色眼瞳里翻涌着一股极压抑的情绪。这情绪像暗火,烧得简乔头皮发麻。

你想给我看什么?简乔不得不停在原地。

看这个,我花了整整七天创作它。雷哲指了指摆放在自己身旁的一幅蒙着白布的画作。

简乔这才发现它的存在。

雷哲掀开白布,嗓音沙哑: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它叫《达娜厄》。

达娜厄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她的父亲是一位国王,而国王于冥冥中收到一条神谕。

神谕告诉他,他的女儿达娜厄将来生下的儿子会把他杀死。

为了阻止神谕变成现实,国王把达娜厄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除了一名女仆,不让她见到任何男人,甚至是任何一只雄性动物。她生活在永无止境的孤独与黑暗中。

可是,她的美貌依然被掠过天空无所不知的宙斯窥见了。

刻满符咒的地牢可以阻挡所有人甚至是神灵的入侵,却无法阻挡阳光的射入。地牢的石板总会存在缝隙。

于是,宙斯化成一缕阳光,照射在达娜厄身上,并让她受孕。

此刻,在画布上,一名浑身赤果的少年正趴伏在漆黑的地牢里,他长及脚踝的黑发像水草一般裹缠在苍白的肌肤上,又于丝丝缕缕的发隙中露出他骨肉丰腴,软而滑腻的身体。

一缕阳光从地牢的裂隙中闯入,照在他小巧的足尖上,于是这足尖便用力蜷缩,透出淡淡的粉,紧绷的足背迸出几条淡青的血管,昭示着少年受到了多么强烈的刺激。

他的头侧枕在纤细的手臂上,于凌乱黑发中露出一张眉心微蹙,双颊酡红的脸。

他用雪白贝齿咬紧自己的唇瓣,让它显出艳丽的血色,泛着泪光的双瞳像是充斥着无尽痛苦,又像是充斥着无尽欢悦。

从出生起就不见阳光,不识情爱的他,看见的第一缕阳光,品尝的第一次情爱,就把他带上了难以想象的狂狼巅峰。

简乔愕然地看着这幅画,只因画上的少年长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当然知道阳光照射在达娜厄身上会发生什么。她在光影中沉沦,她在令人疯狂的快乐中把自己献给了至高的神明。

这是一幅每一笔都充盈着光与热,爱与欲的画作!

它精湛的画技让潮湿的欲念从画布里满溢而出。它把少年至纯也至欲的形象勾勒得淋漓尽致。它唯美的风格与强烈的感情/色彩,足够令最权威的艺术家折服。

可是雷哲为什么要画它?

他难道不知道达娜厄与这缕阳光发生了什么吗?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形象带入进去?

简乔指着这幅画,满脸疑惑地看向雷哲。

雷哲一步一步走近,沉声说道:你就像达娜厄,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同的是,她是被她的父亲囚禁,而你自己困住了自己。

简乔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这些话直指他病态内心的桎梏。

雷哲伸出手臂,把简乔困在房门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他垂眸注视着这个微微显露仓皇的人,缓缓说道:还记得吗?你说我是你的光明。

简乔被好友太过灼热的目光烫得耳尖发红,心绪紊乱。

记,记得。他伸出手抵住好友强壮而又极具压迫感的胸膛。

雷哲轻声笑了,嗓音变得更为沙哑:我的确想做你的光明,可这束光明就像照射在达娜厄身上的那束光一样,是带着爱欲的。正如宙斯对达娜厄的所作所为,我也想对你做同样的事。我想把你里里外外都照透,明白吗?画这幅画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爱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滚烫的鼻息一股一股喷洒在简乔震惊的脸上。

简乔双目圆睁,僵在原地。

这些温度过于滚烫的话语烧得他头晕脑胀。

我爱你,雷哲附在简乔耳边,喘息着说道:也想做/爱你的事。

他极富侵略性的身体完完全全覆了上来。

爱这个字眼像一把利刃,顷刻间就割伤了简乔的心脏。他害怕黑暗、血液、水源与孤独,可他最害怕的却是爱。

他在雷哲的眼里窥见了疯狂的爱意,这让他想起了母亲临死时的嘶喊,也想起了那个女人把刀捅进自己心脏时的乱语。

曾经所经历的一切都再三告诉简乔一个残忍的事实爱是毁灭。

他害怕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伸手去推雷哲,却被雷哲一手捏住下颌,一手按住后脑勺,强硬地索取了一个吻。

这双娇嫩的唇瓣,以及隐藏在唇瓣里的粉红舌尖,比他想象得还要甜软。

他沉醉地眯了眯眼,然后便把舌头伸进去,狂热地搜刮着简乔口腔里的一切。

那粘腻的被入侵的感觉让简乔的恐惧攀升到顶点。他无法挣脱雷哲的禁锢,于是只能狠狠咬破对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