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现在挡着有用吗?不算你拍在我脸上的这最后一下,之前你已经打了我十次。你以为我闭着眼睛就看不到了?”
这就是魔尊大人被气的原因——这只鹅明明已经打了他十巴掌,最后竟然还想用遮住他眼睛的方法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他是那只蠢猫吗?!
魔尊大人就感觉到那覆盖着他面颊的白色羽翅狠狠抖了一下,但就算是这样,这只胆大包天的鹅竟然还死撑着没有放下它的翅膀。
莫不闲:“……很好。”
很好,他记住了。
等他一会儿能动了的。
这边雪花白鹅和魔尊大人无声又尴尬的对峙还在继续。
远处珍兽园边缘的兽百万三人却已经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
兽百万三人一直都紧密地注视着湖面情况,于是他们也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魔尊睁眼的那个画面。
兽百万在第一时间就停止了愤怒的尖叫和咒骂,难以置信地伸手抓住金角的袖子询问:“刚刚魔气是不是有些变淡了?我好像看到老大睁眼了?!”
金角显然也看到了莫不闲睁开双眼的那一幕,她的神情显然也非常震惊,金角转头看向独眼钟良:
“钟叔!少爷他是不是、是不是恢复了?”
钟良这个时候也异常激动,他仅剩的那一只独眼微微泛红,他先是用力点头又摇摇头:“少爷体内的嗜灭魔气依然还在暴动,但他的神志却提前恢复了!
虽然恢复神志之后少爷感受到的痛苦会比之前更大,但只要少爷恢复神智,这一次的魔气反噬就失败了!少爷这次又熬过去了!!”
独眼钟良的话让兽百万和金角都不可抑制地露出了极度喜悦的神情,兽百万当场嗷了一声就向着自家老大狂奔而去。
不过他还是被金角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尾巴,旁边的钟叔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现在少爷只是神智恢复了!魔气反噬暴动还在继续!你是想要被暴动的嗜灭魔气缠上然后要么暴毙要么去求那群秃驴吗?”
兽百万这才安静了一点,但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远处的湖心。看了一会儿之后问出了一个让兽王大人都不能理解还十分嫉妒的问题:
“那为什么那只鹅可以?”
凭什么他这个大乘期的兽王都不能靠近自家老大,那只一阶的鹅距离他家老大那么近、那么长的时间都没疯魔暴毙,还能活蹦乱跳的用翅膀扇他老大的耳刮子?!
说出去,天下所有的修真者和高阶妖兽都可以羞愧而死了!
钟叔听到这话也微微沉默了。
实在是他也是不可置信还要羞愧的人之一。
但他到底沉稳多思,比起只注意着鹅扇耳光的兽百万,钟叔更在意的是这一次少爷为什么能够提前恢复神志。
这一次的魔气反噬和之前每一次的魔气反噬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每个月阴气最盛的朔月之日、都是少爷在承受不住魔气的侵蚀之后主动进入珍兽园封闭自我隔绝外部。
他们三个也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即便被少爷勒令不得靠近珍兽园、不能打破封闭,还是因为担心少爷而合力破除了禁制。
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不。
钟叔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也不是没有不同的。
他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到现在还用翅膀盖着他家少爷脸的那只雪花白鹅,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近乎于荒谬的想法——
……是那只鹅?
怎么可能是那只鹅啊?!
但此时少爷身边的所有灵兽都已经承受不住暴虐的嗜灭魔气死亡或者重伤昏迷,只有那只鹅还活得好好的。
钟叔死死地盯着鹅,发现那只鹅的脑袋又万分的像左右偷偷摸摸的看了看。
钟叔:“……”
钟叔陷入了沉默,旁边的金角顺着钟叔的眼神也看到了那只用翅膀盖着她家少爷脑袋的鹅。
然后刚刚还在激动兴奋地金角也陡然陷入了沉默。
……不至于吧?
那真的只是一只雪花白鹅而已啊!
因为钟叔和金角突然沉默,还在嫉妒鹅可以呆在他家老大身边活蹦乱跳的兽百万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有着金黄色兽耳的少年一转头,就看到了旁边两个同伴莫名的神情,直接抖了一下:“你们俩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拉不出来屎一样。”
金角一脚就踢在了兽百万的屁股上。
钟叔却吸了口气:“回头要好好……对待那只鹅。”
他这话说的有点艰难,独眼也很用力地瞪着那只鹅,但语气却是非常笃定且不容拒绝的。
兽百万当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跳了起来:“凭什么要好好对待那只鹅?!钟叔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眼瞎了,没看到刚刚那只鹅连打了我老大十个巴掌吗?!”
“没有一只鹅可以在打了我老大的脸之后还好好的活着!等老大恢复之后我就要把它大卸八块、把它拔光了羽毛刷上蜂蜜烤给老大吃!!”
这样跳脚的喊着兽百万还嫌不够他转过身就对着湖中心大喊:
“该死的鹅你给老子等着!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听到兽百万死亡威胁的司云绯翻了个白眼,她翅膀举累了,明显又被记恨上了,也就放下了翅膀懒得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