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笑着点头,“这样才对,不要听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如今成了一家子,有什么话只管说。你公婆一辈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不用害怕。”
锦屏点了点头,“外婆放心,我好得很。姑妈都跟我说了,阿娘对家里人最好了。”
叶氏又拍了拍锦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青莲跟着清溪玩去了。
梅香悄悄问玉茗,“清溪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玉茗点头,“定下来了,明年春天就过门。”
梅香笑了,“青莲是妹妹,反倒赶到前面去了。”
姐妹俩正在清溪房里说悄悄话呢!
表姐妹俩都快要嫁人了,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一起说悄悄话,总免不了要提及未婚夫。
清溪开玩笑,“前些日子长俊哥住你家里,你就跟长在家里似的,也不肯到我这边来走走。”
青莲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表姐夫来封信,一个人能乐三天!”
清溪去拧她的嘴,“长俊哥性子太好了,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青莲嘻嘻笑,“你也让表姐夫惯着你就是了!”
清溪拍了她一下,“这快要嫁人了,你也学坏了!是不是长俊哥教你的!”
青莲忽然红了脸,“再没有的事,我们都规矩的很。”
清溪上下打量她一眼,“哼,我才不信!”
青莲忽然笑得很鬼祟,“姐姐怎么知道我们不规矩了?定然是姐姐也不规矩,所以才知道什么是不规矩。”
清溪立刻来挠她的痒痒,“好哇,我要告诉姑妈,你们趁着姑妈和姑父不在家,把如月打发到房间外头,两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呢。”
青莲被表姐说破自己的私事,也去挠她的痒痒,“我也要告诉舅妈,姐姐整日盯着这些不规矩的事情,早些把你嫁出去就如意了!”
姐妹两个笑成一团,一起滚到了床上,然后头并头躺在一起。
忽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
青莲小声说道,“姐姐,我舍不得你。等我们都出嫁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面。”
清溪也有些伤感,“是啊,回娘家还能看到父母和兄弟们,但咱们两个想见面就难了。”
表姐妹俩一起长大,只差了几个月,又一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和亲姐妹也没差别了。
清溪安慰妹妹,“不怕,让他们好生读书,以后都中进士,说不得能在一个衙门里做官呢,到时候咱俩又能见面了!”
青莲也把离愁抛到脑后,“到时候姐姐就是官太太了!”
清溪刮了刮她的鼻子,“长俊哥读书那样好,以后说不得能中个前三甲,进翰林,做清流,名声是好听,就是你要跟着受穷咯!”
青莲哼了一声,“才不会呢,长俊哥家里有钱的很!”
清溪哈哈笑了,忽然把头凑过来问妹妹,“你老实说,你们平时躲在屋里做什么呢?”
听姐姐这样问,青莲羞红了脸,“就是一起读书写字。”
清溪捂嘴笑,“我才不信呢。”
青莲用枕头拍了姐姐一下,“姐姐真讨厌,等你明年嫁人,到了洞房花烛夜,什么你都晓得了!”
清溪立刻大叫,“我的天,难道你们已经洞房花烛了!”
清溪气的继续拍她,“还是做姐姐的,这样欺负我!”
姐妹两个又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日子一眨眼,青莲快要出嫁了。
李先生提前把长俊的亲伯父打发了过来,孟大老爷带着长俊一起过来迎亲,跟着同来的有许多仆人。
黄茂林提前给孟家人租了个院子,足够他们住几天。
到了女儿快要出嫁的日子,夫妻两人每天都假装镇定,内心却备受煎熬。
他们唯一的女儿,就要嫁到几百里路以外的省城去了。从此,见面难,女儿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帮不上忙。
青莲的嫁妆早就清点好了,因隔得太远,黄家这边先办嫁女儿的喜事。孟大老爷和长俊把青莲接走,慧哥儿夫妇同行。
到了省城之后,李先生把府城里另外一处宅子收拾出来给慧哥儿兄妹住,孟家那边另择吉日成婚。
青莲出嫁那天,各路亲朋都来相送。
黄茂林和梅香一直忙忙叨叨的,只等到青莲上头,梅香终于撑不住了。
她躲到自己房里哭了一场,叶氏和玉茗等人过来劝慰。
梅香一边哭一边说,“阿娘和弟妹不用劝我,道理我都知道。孟家姐姐是个好人,长俊更是个好孩子,青莲有福气,得个这样好的婆家,我为她高兴着呢。只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面,我这心里就像被挖走了一块一样。”
叶氏拍拍女儿的手,“别难过,还有我们在呢。若是想孩子了,去看看她也行,就算离得远,又不是再不回来了。”
玉茗最能体会到,“姐姐,孩子虽然离的远,但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父母,父母也在想念孩子。有着一份想念,也不枉这辈子的情分。”
梅香哭的更厉害了,后院里的女客们都过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