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第33节(1 / 2)

但是教主他又叛教了。他又消失了。如果原映星好端端呆在魔教当教主的话,望月又哪里需要回魔教主持什么正务?

他很大可能,跟着姚芙了。

姚芙,那是云门的人啊。她现在都跟云门的小辈们走一起了,说不定原映星也默默跟着她呢。

望月一时踟蹰:所以到最后,她还是应该回去找杨清?

走了一路,气慢慢消了,理智回归,望月想到杨清,既有怨恼,又有担忧。

他的内伤她不担心,她担心他的毒。从中-毒开始算,现在已经十五天过去了,他日日消瘦,真要等到毒-性进入五脏肺腑之日,才找到聆音解-毒,就算聆-音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啊。

转而望月又想:算了,管他呢。他那么说自己,死了也活该。省得我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天天防着他。

再想: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得到过他,才尝到他给的一点甜头,他就不在了,我会很伤心的。

脑子里东想西想,望月是越走越慢。可也只是慢,她并没有回头找杨清讲和的心情。于望月来说,她对杨清,是她两生中姿势放得很低的时候了。她不可能为了他,真把自己弄得比泥土还低。

这个人,这样对她,她实在恼他,暂时不想见他!

死了也白死!

话是这样说,望月走在城外的路上,仍寻思着找聆音的事。又想,路萱萱去引走明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还有明阳啊,我不想见你的时候你突然冒出来对我喊打喊杀,当我需要你出现了,你在哪里?

至于路萱萱……交给杨清去烦恼吧。如果碰到明阳,她会犹豫下。这不是没碰到明阳吗?路萱萱真死了,望月和杨清估计也没可能了。

就看天意吧。

望月有些意兴阑珊,少有的悔意,被她压了下去。

由此赶了四五天的路,望月一直一个人。野外环境比较混乱,她又是个容貌明媚的弱女子,难保没有人欺到她头上。应付了几个流-氓后,望月实在烦不胜烦,灵机一动。某一次在路上遇到一家进城做生意的裁缝后,让他们给临时做了身白衣。

又花了身上剩下的银钱,与铁匠买了一柄比较轻的长刀。

再将梳着挽花小髻的乌浓长发散下来,用玉环重新扎起,梳在脑后。

如此一番装扮,临水自照,白衣翩然,长刀在手,又束着发,再加上望月自带的气质气场,路人经过,还以为这又是一个赶路的正道子弟,没有人敢凑过来惹。

望月活脱脱,将自己变装成了一个正道子弟。

她不觉乐:我这身打扮,真要出去杀几个正道的人,随手嫁祸给他们正道,多来这么几次,他们正道不就乱了吗?跟我大圣教一起乱,多好啊。

有这种想法,望月就要细细琢磨一番怎么捏造自己的身份,嫁祸给哪几个门派了。

如今正道有四个门派为首,云门,金城派,苍桐派,还有碧落谷。

四个门派,似乎只有云门穿白衣?

呃……

黄昏时,望月在山间找到了一个树洞,摸进去靠着遍布青藤的石壁,将长刀放在手边,盘腿打坐,打算今晚这样度过。

杨望月这个身体,是很不适合练武的。经脉堵塞,气流不顺,别人走十步,她自身的条件,才能走一步。望月光打通这个身体的经脉,就花了两个月的时候,到现在还没完全打通。但周身的经脉,现在就剩下两个穴道没有开了。等穴道开了,望月就得想,走哪条路子了。

之前就说过,圣教没有适合杨望月这个柔弱身体的心法。唯一适合的,是聆音练的那个。但是观看聆音所练的效果,望月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聆音的武功,就跟开玩笑似的,练了还不如没练。

这几年,碍于武功水平太差,聆音一直想走“双修”的路子。但那都是圣教早几十年的传说了,真要有这个心法在,圣教这种实力为尊的地方,早就疯了。不过望月离开时,聆音得到了一本残缺的与“双修”有关的心法,已经研究了好几年,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心法还原出来。

如果可以“双修”的话……望月犹豫,这与杨望月这个身体倒是很适合,采阳补阴嘛,正是这个身体所缺的。但是那样的话,杨清就、就彻底跟她没希望了吧?

实因“双修”,说的好听,怎么都脱不了采补的说法。一者采,一者补,男女关系大不忌。男女关系大不忌的话,杨清大概“又”接受不了了。

可是不这样的话,圣教就根本没有适合杨望月学的心法啊。正道嘛……正道……

望月一顿,再一顿,若有所思:云门的功法其实很合适。

云门走的轻柔飘逸路线,真气流转,柔软滑婉,越是偏柔,越是事半功倍。

而杨望月的体质,虚弱娇软,不正是软到极点了吗?

外面天光渐暗,望月躲在洞中,借打坐休息,又乱糟糟想着许多心事。越想越觉得,似乎自己天生就该跟杨清在一起啊。真的,他太补她了……她正这样想着,听到外面的温婉女声,“师叔,便在这里过一夜吧?”

山洞中少女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接着,她听到那个好几天没听到的清和、略有些疲惫的男声,“好。”

那声音如玉撞,撞得少女心跳飞起,恍如隔世。

面前杂草丛木掩着的洞穴入口,在少女猝不及防中,从外,被一只骨节匀称的手剥开。

一切很欢喜,那只白净修长的手将草推开,望月面前,升着一轮明月,月前,青年俯眼看她,挡着后面的光,他眼中倒映着星河,眉骨眼底,微微颤动,有惊心动魄般的美感。

而洞中坐着的少女,坐在黑暗里的一团微光中,仰脸看着他。她生得那么美,专注地凝视着来人,眼尾飞扬,眸子冰啄般,诧异和惊艳,嗔恼和疑惑,在那双眼睛里,漂亮又清澈,让她显得娇俏妩媚。

于突兀中乍然出现,于衰败中明亮罩下,美好的,让人想上来拥抱。

杨清:“……”

望月:“……”

然后,想起什么,望月哼一声,扭过脸,不看杨清了。

杨清:“……”

杨清唇角轻抿,眼睛里的火光跳了跳,维持着剥草的动作,半天没动。

“杨师叔?”自有人疑惑,见青年半天没反应,云小姑娘就走过来查看。一看到洞中的白衣束发少女,虽不解对方怎样这样打扮,跟云门的好像,但云莹仍然很惊喜地喊了一声,“杨姑娘!真好,我们都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遭人毒手呢。”

人小姑娘声音里满满的惊喜,让望月很是惊诧——我们很熟吗?你做什么这般高兴?我昔日的属下们,见到我活着,都不一定有你这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