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别、特别、特别厌恶姚芙!
杨清不会知道她有多不喜欢那个女人的。
他是理解不了的。
望月并非蛮不讲理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不太在乎,唯独对姚芙,她希望杨清跟她保证:我永远不跟姚芙打交道,不管我们如何,我永远不会跟她有发展。
可是一室甜腻,她到哪里收拾心情,跟杨清讨论这个呢?
但要她装作没看到“姚芙”这个名字,回去床上继续跟杨清卿卿我我,望月也没有心情了。
说到底,杨清是受了原映星的连累。
让望月草木皆兵。
她淡淡道,“我不高兴,我要去休息一会儿,你去跟你的好师妹联络吧。”
她转身就要出门,手腕被青年拉住。
她不肯转身。
一会儿,青年叹口气,转到她面前,低头道,“你在这里睡吧。不想见到我,我出去好了。一个姑娘家,出去总是不安全的。”
“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夜里出门,谁管我安全不安全?”
“那你就当我在关心空气安全不安全吧。”
“……”你才是空气!
明明还有些气闷,少女低着的头,嘴角却抿了一抿。
杨清是受姚芙所累。
他本身却让她很喜欢。
那只鸟传完消息,就振着翅膀飞入了浓夜中。望月被青年抱起到床上坐下,她坐在床上,看他慢条斯理地关上了窗户,收起了那张纸条,没有当着她的面回复;然后开始找衣服,捡腰带,整理衣装。
望月越看心中越遗憾:她真的想跟杨清睡,可又真的提不起心情了。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穿戴妥当,回头看她一眼,望月眼神清淡,戾气已经消退了,看起来平静不少。放下心,杨清推门出门了。望月倒在床上,抱着被褥,想到方才二人的亲昵,想到方才他在自己耳边凉凉的笑声……望月叹口气。
果然,姚芙就是她的心魔啊。
她好怕她的男人被姚芙抢走。
姚芙会温柔,会善解人意,会安慰人,会……反正男人喜欢。
可是她,她只会死缠烂打,厚着脸皮追过去的。
姚芙花了五年时间,就能让原映星心软。
而她花了五年时间,连杨清面都见不了几次。
说起来,姚芙是打击到了望月,让望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否则,就凭姚芙杀她那一剑,望月会报仇,却也不会一直记着这个人。她记着这个人,不过是因为她自己过不去这道坎,想不通为什么罢了。
杨清是她的心魔。
姚芙也是她的心魔。
她两生,都被他们这对师兄妹、未婚夫妻拿捏着。真是不甘心。
且在望月心中,在得知姚芙是杨清未婚妻时,有个隐晦的想法,在隐约露出头来:
你抢了我的未婚夫,我也要抢了你的未婚夫。我并不比你差。我喜欢的男人,也会喜欢我的,也会迷恋我的!你就看着吧,我非要跟你一争高低!
一晚上心魔丛生,望月辗转反侧,一会儿梦到杨清站在远方,淡淡地看她,让她想去过不去;一会儿又是姚芙冷淡地看着她,白莲花一样让人作呕。
因为晚上梦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早上起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时辰不早了。懒骨头一样地梳洗一番,望月出门下楼,坐在楼下大堂一空着的桌面边,双臂撑着下巴,两眼无神地发呆。
客栈人来来去去,有的被她容貌所慑,过来看一眼;再看这姑娘一脸烦闷的样子,也没有人凑上来。连小二在掌柜的眼神下,都没敢过来打招呼:毕竟他们还记得,昨天如住客房时,这姑娘拍着桌子说“为什么没有男女混住的屋子,我就要那种适合男女一起住的,普通的不要”的凶悍样。
不知道坐了多久,头顶传来男声,“您想吃什么吗?”
望月从双臂间抬起头,仰脸看到高大的青年,是火堂主明阳。不知道在暗地里观察了她多久,才走过来问话。
而他所关心的圣女大人正一脸幽怨,“我在哀叹我的爱情哎,你居然问我吃什么这种问题?我能吃得下?”
明阳:“……”
他坐了下来,在望月对面。抿了抿唇,青年目光闪烁,“我不知道您在哀叹您的爱情。”望月没理他,他咳嗽一声,虽然觉得尴尬,但还是问道,“昨晚……不舒服吗?”
明阳心里窘迫地想:造孽。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我这个大男人问呢?我要是女的就好了。
望月摇头,“当然不舒服了。”被姚芙气都气饱了,怎么可能舒服。
明阳沉默半天后,“是杨公子的问题,还是您的问题?”
望月想了下,“一半一半吧。”
明阳了然,安慰她,“这说明杨公子也是第一次,经验不足。您不必伤心。经过了昨晚,今后应该就舒服很多了。”
“……”望月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明阳说的是什么。饶是她脸皮很厚,这时候也尴尬地咳嗽一声。怪她从昨晚到现在,都精神恍惚,没有认真听明阳的问话,两人竟牛头不对马嘴、却意外地顺畅(?)地把对话进行了下去。
望月脸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