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笑了笑,“我没有让你猜,我确实对你没什么要求。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其他的是我的问题。”
他撑起身坐起,见她这样不信,轻笑一下,颊畔酒窝再现,“我对你别无要求。”
话落,便被她吻在耳尖上。
杨清转头躲开,耳根微红,“别这样,有些痒。”
望月又想亲他了。
被杨清抬起手臂挡开。
他说,“我在调整体内真气,没心情陪你,你自己玩去,好么?”
“……好的。”
望月很想就这样陪杨清说话聊天,可看他气血虚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虽有扑倒欲-望,可也知道这是他运气被打断、排毒未解的后遗症。杨清正是解-毒的关键时期,经不起她在这里磨时间。
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去。
临去前,她手扶住门框,认真道,“杨清,我好喜欢你啊。”
他愣一下,才笑,“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好奇,才会陷进去,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
望月回去后,真真算是心结半解,通体舒畅。
聆音被限制在百花楼不能自由出入,但她要给人解-毒,手下的人却也是不拦她的。接下来几天,望月和明阳欣赏了番那三个男人天天来百花楼大吵大闹,聆音疲于奔波,谁都舍不得,就是谁都得罪的下场;同时间,聆音也算尽责,开始给杨清解-毒。
望月则是日日,不管见没见到杨清,都在想这个人。
某日晚上,夜凉如水,杨清那边在解-毒,关了房门半闭关。望月一个人坐在屋中,推开窗,看窗外月色发呆。
聆音又溜达着溜达过来了。
这几天,解-毒之余,应付几个男人之余,聆音的兴趣,就停留在探索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圣女身上了。几天试探,她基本已经确认答案了。
晚上看到少女坐在窗口出神,聆音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嗤笑一声,“你又在想杨公子了?”
少女纠正说,“我不是想他,我是想……他。”
那一顿,真是顿得人遐想翩翩,粉红满屋。
她语气中的欢喜又期待,谁又听不出来呢?
水堂主怔怔然,坐在窗边,侧头看身边的少女。
缓缓的,水堂主说道,“月芽儿。”
“……嗯?”望月回过头。
聆音叫她“月芽儿”,那就是知道她是谁了。
聆音没有看她,也在抬头看月亮,轻声,“月芽儿,有件事,之前从没告诉过你,因为觉得没必要,知道了也徒惹你伤心。现在却想,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什么事?”
“大约在四年前,杨清曾在距离你很近的地方,观察过你,看过他。他大概看了你有半年的时间,才离开。”
“……!我不知道!”
“那时他在我手下。你不是好奇我怎么跟他认识的吗,就是这么认识的。我提供给他机会,他帮我处理繁琐的事务。我手下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他是我见过最能干、我最喜欢用的人了。那时候我想,如果他真的能和你成就一段佳缘,留在圣教,一直帮我做事就好了。”
“……我不知道。”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身边总是跟随着一个戴面具的劲衣男子吗?你也与他打过交道呢,你还问我要过他,夸过他身材好。那就是杨清啊。”
“……!”
过去那破碎的、模糊的、印象不清的记忆,乍然在脑海中炸开,轰一声,嗡鸣而来。
☆、第49章 望月看到的过去
山中岁月悠远,青竹幽深,黄叶郁郁。山林秀净,在一片烟雾笼罩中,顺着布着青苔的小径一路往深,漫山遍野都是鸟鸣声涌动而来。头顶时而有深深浅浅的叶子飘落在肩,在发,轻轻一拂,招招摇摇,晃晃悠悠,在往下落去。而仰起头看,遍布的绿野,高耸的林木,而那想要寻找的阁楼,还在云深不知处中。
望月爬山爬得心烦,跟身边下属说,“养伤养的这么远,聆音是打算问道成仙?”
一群属下安静地赶山路,无人应答,抬起头,看到女子在碧绿阴影中,明媚如光。
这是二十一岁时的圣女望月。
她着紫衫素裙,长发梳成挽月髻,滴翠额饰盖着,乌黑浓密中,又娇艳欲滴。站在山间小径,女子身形纤细,肩膀窄小,穿着又有江湖儿女的简练,又有身为女子的娇美。她的面庞如玉,眼眸像冰啄一般的青黑明亮,惯常噙笑,此时微微眯起仰望,波撇秀颖,仰之动人。
圣女望月真是一个明艳如花的女子,这么美丽的女子,却得不到想到的男人。想来也是命数。
那一年,是水堂主聆音练武出了岔子,便搬来圣教的一处后山上养病。圣女忙完手中的事,便专程来送慰问,询问一番水堂主的身体状况。
在这处名唤“碧山”的山间,在隐藏其中的山庄阁楼里,望月第一次遇到了那个叫山秀的青年。
山清水秀,水清山秀。
细细想来,杨清的化名,也是源于此了。
下属去通报水堂主,圣女望月看到阁楼的一间偏殿没有关门,就走了过去。她站在门口,阳光从窗的另一边投过来,让她看到坐在阳光中的青年。也许是那时的光太亮,太刺眼,望月眯着眼,只看到一大团的亮白光影中,青年坐姿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