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当然得意开心啊。
管杨清昨晚有多好心呢,她就当他是有坏心思的了——这坏心思,还挺让她高兴的。
于是原映星再次见到这二人时,扫了那位姑娘一眼。昨晚还跟他剑拔弩张的小姑娘,今天站在杨清身后,对自己矜持地笑,贤淑安静。不动的时候,也有一副仕女图的端庄样。
原映星看她,“这是被人下毒成哑巴了?真可怜。”
望月立刻忍不住开口,“我没有哑!”
太久没说话,一开口被唾沫呛了下。
多么眼熟的作风啊。
原映星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看着她,眸子都亮了一分,温柔款款道,“嗓子都这样了,你还坚持开口说话,真是了不起。我自来佩服身残志坚的人。不如我帮帮你,干脆把你嗓子毁了,省得你这么扯着嗓子扮鸭子?”
你才身残志坚!你才鸭子嗓!
望月想要跟他吵,杨清在一边叫了她一声,“阿月。”
望月捂着嘴,退回了杨清身边,委屈指原映星:他欺负我!
杨清眸子微暗,在她发上摸了下。她立即变得很温顺,眼神都软了一下,又冲杨清一阵指手画脚。
杨清“嗯”一声,“你能吃吗?”
望月点头。
他说,“好。”
这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原映星在一边微笑看着。他的笑慢慢变淡,侧过脸,看向了窗外。他的眼眸颜色比较淡,像湖水一样。清风徐徐,水天相合,他的想法,很是神秘。
杨望月么……望月……月牙儿……
某种猜测,在脑子能正常思考时,是在被证实着的。
待独自看了一会儿窗外,屋中静下来很久,原映星才回头,漫不经心地接了杨清的话,“我刚才走神了一下。杨公子说什么了?”
杨清好脾气道,“在下是说云门和魔教合作的事。”
“哦,”他心不在焉,“不行。”
“魔教会分到不少利益,可以与云门□□分。”
“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叛教了,不打算回去。魔教的事,我说了不算。”
“原教主自然是有法子回去的。如果需要在下相助,在下也义不容辞。若教主掌控了魔教的话语权,可否考虑一下此事?”
原映星笑了笑,然后说,“还是不行。”
杨清不说话了,看着对方。原映星在耍着他玩,他当然知道。耍人耍到这个地步,杨清暂时也不想自取其辱了。
原映星还是笑,“不行,不可以,我拒绝,没得考虑。这就是我的答复。你什么时候问,我都是这个答案。我现在做不了魔教的主,但是我做的主的时候,我还是不选你。云门,杨清,我都不会选。我又为什么要选?打打杀杀,自古如是,我干嘛非要跟你们合作,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杨清慢慢说,“你不是投靠白道了吗?什么叫‘跟你们合作’?”
原映星讶一下,浑不在意道,“那就当我说错话了。反正不行。”
杨清脾气好,原映星脾气怪。这两人很难说到一起去。
见原映星油盐不进,摆明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考虑。杨清也不再提这茬,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不满,寻思着别的法子曲线救国。望月却忍不了杨清吃亏,尤其是原映星太过分了。从头到尾,连什么合作都不问,就是拒绝。
昔日姚芙提合作的时候,他好歹还考虑一下。
这一次,他根本想都没想。分明是欺负杨清!
望月忍着牙疼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想都不想一下?我的身份是……”
“阿月。”杨清喊她一句。
望月滞了一下,没说下去。
原映星眼睛看着她。似透过她在看什么。
看她半天,才以一种怪异隐忍的语气问,“哦,你的身份是什么啊?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谁,就会考虑了?”
他语气中的古怪,让杨清注意到。
杨清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这就需要原教主你猜一猜了。”
原映星:“……”
第一次话被堵住了呢。
他看眼杨清,再看眼望月,眸子神情几变,藏在袖中的手指屈了屈。然而他到底什么也没做,只是敷衍地笑了一下,重新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水天一色的湖水。
接下来几天,杨清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大概他也没什么心情,因为既要照顾云门中了毒的子弟们,又要被牙疼的望月缠着诉苦。杨清建议望月吃药,望月拒绝。并且牙疼吧,一疼起来,她就死磨杨清,坚持认为是他总喂她甜点,才害她牙疼的。
杨清则在逼着望月吃药。
几乎每天,这两人都在斗智斗勇、越挫越勇中:
“吃口药,让你掐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