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是很开心?」仇义魁将最后一口义大利麵吃进嘴里,丢下手上的叉子问道。
这小鬼,打从睡醒之后,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连他特地找她斗嘴,想逗她开心,都让她一个白眼给直接无视过去。
就连现在,她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中的义大利麵,一盘麵吃了大半个小时,还跟几乎没动过的一样。
「我哪有?」叉起一块炸鸡块,许静苇不情愿的吃着。
「你一张嘴翘到都可以掛三百斤猪肉了,还说没有?」想唬人啊,那一脸就写满了我现在心情不好,少来惹我的样子,居然还大言不惭的睁眼说慌话,这小鬼有没有一点点身为中国人该有的礼义廉耻啊?!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许静苇就着手上的牛奶将口中的鸡块给吞进肚子里,一双眼在盘中的义大利麵和前方的炸鸡块来回打量,心里默默的算着份量。
自己叫的餐点,是白酱燻鸡义大利麵,里头本来就有着一些鸡肉,只是份量不多,所以远远达不到何依瑾的要求,再加上自己刚刚吃进肚子里的小鸡块,好像还是不太够。
略为挣扎了一下,许静苇还是伸出叉子,用一副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表情,再叉了一块炸鸡块,默默的开始吃着。
「你这不是会吃肉嘛,真搞不懂依依为什么还要在出门前特地交代我要好好盯着你吃肉。」本来还担心,要是许静苇这小鬼不合作,不肯乖乖按照自己的吩咐开口吃肉的话,自己该拿些什么方法来对付她。
没想到,当餐点送上来的时候,儘管不是太情愿,但许静苇还是乖巧、主动的开始进食,让自己脑海里为了对付许静苇而想出的三十六计全无用武之地。
既然许静苇会主动吃肉,那何依瑾干嘛还要在出门前特别交代自己?
「要不是怕瑾担心,我才不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低下头,许静苇喃喃自语的唸道。
她也不想吃啊,要不是知道何依瑾会担心,她才不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咧。
再说了,不只是何依瑾了解自己,她也很了解何依瑾,知道她一定会在出门前,特别交代仇义魁要好好照顾自己,盯着自己穿衣吃饭,这才会不用仇义魁提醒,便乖乖完成何依瑾所希望的一切。
「喂,小鬼,既然不想要依依出门,你为什么还要找理由让她和同学出去?你有被虐倾向吗?」直到现在,仇义魁这才发现许静苇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想起初认识许静苇的第一天,她也是如同今天一样,整天闷闷不乐的,还时不时就望向门口的方向,像是期待下一瞬间,便会有人推门进来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那天许叔叔要求许静苇和自己先聊聊,好熟悉一下彼此,只怕这小鬼一句话也不会说,只会一个人呆坐在房间里头,无视自己的存在。
但到了第二天,当何依瑾出现在两人之间开始,许静苇的心情立刻好转,还会像个小朋友一样,和自己斗嘴、笑闹,这中间的情绪转换,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明明很依赖何依瑾,巴不得时时刻刻与何依瑾在一起的她,又为什么要将何依瑾推给同学,找理由强迫何依瑾出去?
「你才有被虐倾向。」许静苇气极败坏的吼了一声,随即又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哀怨的低下头,默默地吃着叉子上的小鸡块,不发一语。
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得仇义魁一阵不捨。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将椅子拉近许静苇,仇义魁难得一脸温柔地低声询问。
「爹地觉得我老是缠住瑾,限制了她的自由,所以我才会想,让瑾和朋友出去玩,不要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犹豫了一会,许静苇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仇义魁。
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人倾诉的她,在遇见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仇义魁时,忍不住将这些深埋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这样,你却不开心不是吗?再说了,这些也只是叔叔和你自己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依依的真实想法。你为什么不去找依依问个清楚,看她是不是真的觉得你烦人,老是缠着她呢?」说穿了,这些都只是他们自己的看法罢了。
在他的眼里看来,何依瑾是真的很宠许静苇,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这样的何依瑾,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许静苇烦人呢?
「可是,那天在医院里,阿姨说瑾是因为她从小到大耳提面命,交代她要对自己好,要随时守在她身边照顾她、陪伴她,这才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这件事,对许静苇的打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