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说:“有句网络用语,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什么本不富裕的家庭,后面是什么来着?”
小南:“本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对,就是这个。”江刻已经疲了,“一会儿帮我和涛哥说一声,我家里有急事,要早点走,他要的东西我晚上会加班做。”
——
同一时间,霍云舟在一家高端会所玩耍,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
年龄不等的男人们聊起最近在捣鼓的生意,说哪个板块更有前景,那个板块更赚钱,霍云舟觉得无趣,玩着他的打火机,直到听人说起一件事。
“阿贤最近找了个女朋友,是个外贸工厂的小跟单,你们听说过没?”
“我见过,那女孩长得一般,但身材巨好!要啥有啥,在床上应该很带劲。”
有人促狭地笑,又有人问:“阿贤是认真的吗?”
“怎么可能?大概是想换换口味吧。”
有人过来与霍云舟碰杯:“enrico,怎么都不说话?你好久没出来玩了,我听人说,你和那个家里做化工材料的千金分手了?”
“嗯。”霍云舟喝了一口酒,“分了一个多月了。”
“还是你爽,家里都不催你结婚。”那人感慨,“自由自在,起码还能玩十年。”
霍云舟笑笑,没接腔。他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二哥一母所生,大妈已去世,三姐和霍云舟是同一个妈生的。
哥哥姐姐都已结婚生子,霍云舟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他的妈现在是正式的霍太太,很有手段,霍云舟从出生起就没受过委屈,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还没长歪,老爹对他寄予厚望,再过些年,估计会把更多的产业交给他。
霍云舟晃着酒杯,问身边的朋友:“哎,你和那种普通女孩谈过恋爱吗?”
那人问:“怎么个普通法?”
霍云舟说:“长得挺漂亮,家里条件应该一般,在单位做小员工,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
那人说:“唔……我找过一个小前台,谈了大概三个月,没什么意思,很容易就能追到。”
“是么?”霍云舟问,“怎么追?”
那人说:“就请她吃饭啊,送礼物啊,带出去玩啊,不用一个礼拜,保证对你死心塌地。”
霍云舟笑起来:“夸张了。”
“是真的。”那人说,“所以才说没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另一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问霍云舟:“enrico,你也想学阿贤换换口味啊?”
霍云舟没承认也没否认,心里却在想,下一次再见唐亦宁,他得单独请她吃顿饭。
——
唐亦宁垂头丧气地坐在电动车上,眼睛望向一个方向,终于,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大步走来。
江刻来到车边,弯腰看了看车子,又抬头去看唐亦宁,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苦着小脸与他对视。
江刻伸手把她脑袋一阵乱揉:“你个败家玩意儿!”
唐亦宁嘴巴翘得更高了:“干吗啦!我又不想它被偷的咯!”
江刻双手掐腰,问:“警察怎么说?”
唐亦宁:“他们说会去查监控,不过大概率查不到。”
江刻把汽车钥匙交给她,又给她指方向:“我车停在那边的路边泊位,还没到十五分钟,你赶紧开走,先回家去。”
唐亦宁仰着脸看他:“我想和你一起去弄电动车。”
四目相对,江刻妥协了:“行吧。”
他去地铁站找保安打听,知道附近一家菜市场门口有个修车摊,便推起沉重的电动车,和唐亦宁一起走过去。
幸好修车摊不远,走了十分钟就找到了,江刻和修车师傅一左一右地蹲在车旁搞车子,唐亦宁站在边上看。
她问江刻:“你钱够吗?不够我有。”
江刻抬起头,因为手脏,抹脸时不小心抹到了脸上,黑黑的两道印,说:“一块电瓶才几个钱?我没穷到这份上。”
修车师傅也听乐了:“你俩是不是故意搁我这儿卖惨呢?想让我给你们便宜点?我说了,三百五,最低价。”
“没和你还价。”江刻又抹了一把脸,“师傅麻烦你快点儿,我车还停着呢,一小时四块钱。”
师傅手脚麻利,很快帮他搞上了一块新电瓶,江刻去露天的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和手,拿出两个头盔,递了一个给唐亦宁。
两人坐上电动车,唐亦宁抱住江刻的腰,小电驴开了出去。
他们一路聊着天。
“你在你爸妈家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还没吃。”
“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炒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