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宁:“……”
五十多块她都嫌浪费呢!这就是双一次性的高跟鞋,谁平时会穿个金色鞋子上街啊!
江刻还没停:“早说么,至少买双两三百的,你也不怕被霍霍嘲笑?”
唐亦宁推他:“我不怕!裙摆那么长,根本看不见鞋子,这么细的跟,我一点儿也不爱穿。”
江刻的手在到处摸,摸啊摸啊摸……唐亦宁奇怪地问:“你找什么呢?”
“这衣服怎么脱?”江刻问,“从脑袋上套下来吗?”
“有拉链!!”唐亦宁拽着他的手移到腰侧,“来来来,我给你科普一下,这叫隐形拉链!它是尼龙材质,用的蕾丝包边,二十五公分长……”
江刻:“……闭嘴。”
唐亦宁被迫闭嘴,因为嘴被江刻堵住了。
……
床单凌乱的大床上,厚重的羽绒被一大半被踢到床下,留在床上的那些只裹住了唐亦宁的身体,江刻身上都是汗,一丝/不挂地躺在那儿吹风晾干。
唐亦宁拉着他的手问:“你不冷吗?躲被子里来,小心感冒。”
“不冷,热死了,好像刚跑了个一千米。”江刻歇了口气,又回味了一番那美妙滋味,翻身抱住唐亦宁,用脑袋去蹭她肩窝,“你答应过的,元旦以后就公开。”
怎么那么委屈啊?
唐亦宁起先都没懂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才明白:“知道啦!元旦一过就公开。”
江刻用被子把她包成一团,问:“你打算怎么公开?”
“唔……”唐亦宁转转眼珠子,“把咱俩的合影发在朋友圈,昭告全天下!”
江刻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十分满意:“发哪张?”
“搬家时拍的那张?好像不行,那时候衣服穿得薄,会穿帮。”唐亦宁噘着嘴说,“谁让你都不爱拍照啊,咱俩合影好少,到时候再拍一张吧,要和季节对的上。”
“行。”江刻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一个半月,他终于可以在唐亦宁的同事们面前显形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在霍霍面前显形!
唐亦宁是他的,谁都别想抢走。
——
娅仕玫的那场夏装发布会在周六晚上如期举行,唐亦宁独自一人去赴霍云舟的约。
江刻让她开车去,记得穿上羽绒服,不要感冒。
傍晚时,他从单位下班,坐地铁去城北见尤达。
这一天是尤达二十六岁的生日,家里自然不会给他过,他的爸妈各自有了新小孩后,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儿子,任其自生自灭。
尤达心很大,不怎么去想这些事,早些天就说要请江刻和唐亦宁吃饭,唐亦宁去看秀,江刻只能独个儿过去。
来到两人的老据点毛鲜大排档时,江刻意外地发现,王小灿没来,等着他的只有尤达一人。
“王小灿呢?”江刻问。
“有事,没来。”尤达笑笑,问,“你老婆呢?”
江刻说:“也有事,晚上有工作,去看时装秀了。”
尤达惊讶:“时装秀啊?这么高级?有没有明星的呀?”
“不知道。”江刻在桌边坐下,看看周围零星的几桌客人,问,“你点菜了吗?”
尤达说:“点了。”
江刻问:“这儿怎么生意这么差?是因为天冷了吗?”
“你不知道。”尤达玩着筷子,无精打采地说,“月初的时候老板生病了,癌症,要动手术,他儿子媳妇天天往医院跑,这儿就关了好些天,这礼拜才重新开张。我听说他儿子不想再继续做了,他们家其实赚了不少钱,房子都买了好几套,没必要再这么拼。”
江刻一阵怅然,毛鲜大排档要关门了吗?它在这儿开了二十多年,和江刻的年纪差不多大,他对它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最近,有不少老客人跑过来吃,说吃一顿少一顿。”尤达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俩礼拜前我碰到李叔,他问我要去了你的手机号,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李叔?”江刻摇头,“没打,他找我干吗?”
尤达意兴阑珊:“那我哪儿知道。”
江刻发现尤达情绪不对,问:“达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和王小灿吵架了?”
听到王小灿的名字,尤达闷了一会儿,突然就双手捂脸,眼泪大滴大滴地滚出眼眶,压着嗓子对江刻说:“她家里安排她去相亲,她真的去了,还和我说分手,我没答应,她把行李都搬走了呜呜呜呜……”
江刻愣住了,他知道王小灿对尤达的意义,尤达没有家人,没有房子,没有钱,身边只有一个王小灿,七年多了,那爽朗的女孩对尤达不离不弃,江刻觉得他们肯定会结婚,只是早晚的问题。
可现在,王小灿不要尤达了。
尤达的二十六岁生日过得无比凄凉,只有江刻陪着他。
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尤达过得落魄,江刻要好一些,可再好也就是这么个经济水平,他能顾着自己和唐亦宁就不错了,实在没办法再去拉尤达一把。何况,尤达还欠着他八万没还,他早就已经帮过对方。
江刻把喝多了的尤达送回驿站,自己坐地铁回家。
到家时,唐亦宁还没回来,江刻打开手机,发现唐亦宁给他发过几张秀场照片,琳琅满目的美食、晶莹剔透的香槟酒、盛装出席的来宾、t台上款款走过的高挑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