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笙搬了椅子让他坐下,又拿了桌面上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清茶,笑着说:“学生正好就旧时的题目作了一篇论策,先生点评一二?”
“拿来。”
颜子笙把自己写的论策呈上去,但见那文章的字迹写得很是工整,笔锋温润却又不失犀利。
宋致远通篇看下去,这论策是以三年前的科举大题来做的,答题大致很是务实,就是有些欠缺实际经历,部分略显虚浮。
宋致远一一指出不足,结合自己多年为官的经历,指出答题里面的矛盾之处,使得颜子十分汗颜。
“不愧是先生,学生答题的时候便想,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些,现听先生一席话,有如醍醐灌顶。”颜子笙敬佩地说。
宋致远摇头道:“你学业基础扎实,所缺不过是年龄阅历,能想到这一层上已是不错。只是为官,要掌控的是全面,要平衡,不能得一失一。以人为本是对的,可为父母官,要管理偌大城池,就要以事为本,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只要有规则有制度,才能管好一个地方。”
颜子笙起身拱手行礼:“学生谢先生教诲。”
“今年秋闱下场,可有把握?”
颜子笙点头:“至少有八成。”
“不错。”宋致远看着他温润俊朗的脸,莫名的想到当年年轻的自己,话音一转:“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回先生的话,学生入冬后,便十九了。”
“年纪也不小了,秋闱过后,你母亲大概也要为你张罗亲事了,可有什么想法?”
颜子笙是耕读人家,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二十亩薄田,他读书全靠了母亲和妹妹做绣品变卖以及田产外租,才能考出来。
所以说,颜子笙也是寒门出生,比当初的宋致远,大概只好了一丢丢,起码叫家有薄产。
至于亲事,他难得的有些不自在,道:“母亲也说过,等秋闱过了再说。”
宋致远自然了解,颜子笙若是高中进士,那么选择可就多了,若是排名再靠前,那更是热门女婿的人选。
宋致远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心里冒出个念头。
第146章 肖想相府千金?
颜子笙站在院门目送着宋致远离开,直到人瞧不见了,才转身给你回屋。
“少爷,相爷过来寻您都说了什么啊?”小书童山河笑眯眯地问。
颜子笙道:“不过是过来闲坐一下,倒是先生给我点评了文章,令我茅塞顿开,很是有感悟,回头我得重新写一篇策论。”
“相爷对少爷最好了,也最是看好您。”山河闻言十分欢喜,想了下又小声道:“我想着,相爷会不会像别的官家那样,想给少爷做媒,或许相府的二小姐……”
“住口。”颜子笙喝止他,叱道:“你这把嘴口没遮拦的,什么都敢说,这要是闯出祸可怎么是好?以后你再像现在这般,嘴上没个把门的,那你就回老家去,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山河立即跪了下来:“少爷,奴才错了,奴才不敢了。”
“起吧。”颜子笙没好气地道:“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先生待我恩重如山,他的家人亦然,不是你我可在背后议论的,尤其是宋府千金,更不可议论,免得坏了人家的闺誉。”
“是,少爷。”山河讪讪的爬起来。
颜子笙看他那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轻叹,他知道山河是什么意思,只是相府的二小姐,他怎敢想,也从来不想。
那不是他能想的人。
“长生,长生,相爷呢,走了?”
一个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冲着颜子笙大喊大叫。
颜子笙拱手一礼:“秀全兄。”
“哎,不用这么多礼了,我问你,相爷他老人家走了?”吴秀全急切地问。
颜子笙点头:“已然走了。”
吴秀全有些遗憾,道:“这么快就走了啊,相爷都说了什么啊?对了,有没有说相府何时办诗会,咱们能过去不?”
颜子笙无语:“相爷怎会参与这些。”
诗会通常都是些年轻学子办的多,堂堂相爷,哪会办这个,而且,宋相爷也从来不喜去参加那些诗会啊茶会啊等等,因为他说过,那种啥会酸不溜秋的,他没兴趣。
而颜子笙也去过几次诗会文会,确实有些无趣,倒是那些真正的大儒办的讲学,他就很有兴致。
吴秀全叹气,忽然想到什么,兴奋地道:“长生,你道我刚才在前街东门见到谁了?是宋二小姐,丫鬟婆子围了一堆。哎呀,宋二小姐生得真是花容月貌,贵不可言,你说要是我们能娶到这样的妻子为妻,何愁前途?”
颜子笙皱眉:“秀全兄,慎言。我还有个文章要作,先行失陪。”
背后议论闺秀,非君子之行。
吴秀全看他毫不留情的回屋,撇了撇嘴,心道装什么君子呀,就不信你不想成为相爷的东床快婿。
不过仔细一想,就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哪里配得起相府千金啊,也就只能想想,做一下白日梦罢了。
吴秀全也回了自己的房,心想回头还是想办法找一个永昌候府二少爷的名帖,去参加他办的诗会,说不准就出头了呢?
第147章 信祖母,得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