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有神明

阿箬有神明 第65节(2 / 2)

寒熄仍有些疲惫,在见到阿箬的一瞬还能勾起一抹笑,唤她名字:“阿箬。”

“嗯。”阿箬抿了抿嘴,有些不好受,她见寒熄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又问:“要抱吗?”

寒熄怔了瞬,又是一笑:“要。”

他没起来,仍靠躺在床上,阿箬收了银花折扇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又不敢将全部的重量压下,便手肘撑了一半,忍耐地抱住了寒熄,也学着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屋内响起,有些紊乱,比窗外的夏雨还要急。

那是阿箬的心跳,此刻贴在寒熄的胸膛上,宛若他也有了心跳。

阿箬问他:“您的铃铛呢?”

寒熄闻言,惯性地动了一下左腿,他才察觉阿箬将他的一双鞋袜给脱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一句:“可以碰一碰,你的心吗?”

阿箬的耳尖在一瞬通红,于是心跳的声音更加急乱,响在两个人的耳畔。

那不是她的心,那是寒熄的心,她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阿箬牵起寒熄的手,抓着他的手腕贴上了自己的肋骨,寒熄的五指划过丝滑的衣料,往上几寸,掌心贴在了阿箬的心口处。

阿箬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双手紧张无措地藏在袖中捏紧,忍耐着心跳,却忍不住那颗心为寒熄而悸动。

这一回寒熄没有因为她胸前浑圆软白而捏两下,他认真地感受着那颗心脏在阿箬的身体里跳动着,随着她的情绪起伏,随着她百转的心思而动,或快或慢,皆源自于阿箬。

“它长得很好。”寒熄道。

阿箬不解,一颗心,如何去分辨它长得好不好?总归这是寒熄的心,一颗神明的心,又能差到哪儿去?

寒熄收回了手,掌心离开,再到指尖离开。

他有些留恋,亦有些依依不舍,因为他的胸膛里空空荡荡,不再有一颗心能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动。

就在寒熄的手指完全脱离阿箬心口的那一瞬,他抿唇,再度贴了上去感受那颗心的温度,阿箬却被他这突如其来弄得无措凌乱,刹那间乱了呼吸,不受控般鼻音婉转地发出了一声暧昧软吟。

“嗯……”

空气凝滞,阿箬顿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寒熄微微愣神,那双桃花眼明亮了些许,抬眸看向她时带着疑惑与惊讶,慢慢凑近她。

“疼?”寒熄问。

阿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烧着了,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的理智开始塌陷,她连眼眶都是红的,为这一声羞耻的娇\吟,为寒熄懵懂地贴近她,关心她。

于是阿箬伸出双手推开了他,几乎将下唇咬破,道:“不、不疼。”

“阿箬。”寒熄喊她的名字。

他们近在咫尺,每一次呼吸都能喷洒到彼此的脸上,肩上。寒熄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不允许阿箬有任何逃避,他甚至抓住了她的手,以防她逃跑,这就像本能,寒熄已经察觉出阿箬因某些原因而退缩。

他没问她若是不疼,为何要哼。

因为寒熄觉得现下状态的阿箬,便是回答了他的疑问,说的也未必是实话。

就像是上一次他碰她的心,她面红耳赤,寒熄问她为何脸红,她却在初冬天里说因为热。

连绵的雨水敲打屋檐窗棂,遮蔽了许多脚步声,阿箬的心乱作一团,早就无法分神去管周围又发生了何事。她只觉得自己被寒熄握住的手腕滚烫,而她已经被寒熄眼底那一团好奇的火焰燃烧得寸骨不剩。

寒熄还在喊她的名字,五息一次,温温柔柔的,喊得阿箬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她指腹在袖摆几度摩挲,脑海中挣扎着在更大胆的亲近与及时抽身中来回徘徊,就连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第一遍时,阿箬都有些魂不归位。

小二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传来,逐渐现实,伴随着砰砰的拍打声,阿箬逐渐清醒。

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将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低声对寒熄道了句:“您别……您别这样喊我的名字了。”

她是个凡夫俗子,她有欲\望的。

像是逃一般走到门口,阿箬打开房门,瞧见外面站着乌泱泱几十号人。

有知府衙门的,周家的,杨家的,还有若月馆的。

为首的是知府衙门身着官服的官差,来者神情严肃,眼神地扫了阿箬一眼,有些不确定地回头问了句:“齐公子,是她吗?”

人高马大的官差后头,站着脸色难看又掩盖不住气愤的齐宇林。

“是她。”

不等阿箬开口,官差便一扬手,厉声道:“带走!”

第76章 与仙醉:八

一群官差围上来, 见阿箬是个女子,也不好粗鲁动手,只一左一右地拦住她, 以防她逃跑。

阿箬见状, 心里大约猜到这些人找上自己或与杨家小姐有关,她蹙眉,还是问出口:“发生何事了?何故要带走我?”

为首的官差道:“姑娘放心, 只是带你回衙门问问话, 若你与杨家小姐失踪之案无关, 我等也不会为难你。”

说罢,他又朝房间里瞥了一眼,眼神示意两个手下, 立刻就有人要往阿箬房里钻, 看看她有无同党。

人多眼杂,阿箬也不愿惹麻烦,且昨日杨姝跟着银仙儿离开城去了乱葬岗到底发生何事她也想知道, 倒不如束手就擒,跟着这些人走, 还能打听些消息。

她立刻开口道:“不必搜屋, 屋内只有我兄长,我们与你一道去衙门,官爷,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