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科勒达这回学聪明了,只道:“大显的圣上会让您娶公主吗?”
安可自如如实的摇头:“不知道。”
科勒达舔了舔腮帮子,“这里的女子,着实过于娇贵了,不像我们那边的女人可爱。”
来的路上见了不少,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捻就碎。
京城里的风都是带着香气的,安可自如忽地笑了,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光泽。
“那可不一定。”
因着要陪同安可自如,所以谢砚连着几日都没法见到颜如月。正打算晚上找个借口去趟名花斋的时候,陆启明穿着官袍走了过来,问道:
“你怎么还不换衣裳,今个可是皇后娘娘办的赏菊宴,也是殿下的接风宴。”
谢砚一怔,近日繁忙,差点将此事忘了。
陆启明提醒完,就见谢砚似乎浮现了一点喜色。为什么高兴?难道他的心上人在宫里,是哪位公主?
“我回家一趟,”谢砚淡声道。
陆启明点头:“快去快回。”
等谢砚人走的都没影了,陆启明才想起来:“哎,不对啊,他的官服不是就在这吗?”
谢砚自然是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名花斋。好在颜如月正在铺子里点货,他才没跑空得以见她一面。
“月儿,”进了里间后,谢砚便将人抱住,不肯撒手了。
颜如月笑了一下,环住他的腰,轻声问道:“今日怎么得空了?”
谢砚道:“见你,总是要空出些时间的。”
他没说自己是飞奔而来,更没说为了多和她说几句话,连晌午饭都顾不上吃。
“你瘦了,”颜如月摸着他的窄腰道。
往日里人也是精壮的,不过明显近日人瘦了一圈。
整日里担心暗处有人出手,深思熟虑费尽心思,加上好几日没看见她,饭都吃不下了。
“谢砚,你要多吃东西才有力气,淮哥越来越重,我都要抱不动了。”
颜如月想到儿子,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些,她贴着谢砚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淮哥认人了,你若是去看他,他肯定高兴的朝你笑,”说着,颜如月将手臂收紧。
“谢砚,你要来看他。”
你要平平安安的,来看我们的儿子。
谢砚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月儿,我会的。”
谢砚自然不可久留,颜如月将她准备要吃的糕点包了几块。
“这种宴席,哪里是正经吃饭,等你们能吃的时候估计饭菜都凉了。你去之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若是喝酒胃里也好受一些。”
谢砚应下,将东西放在怀里,仿若还带着女子身上的温度,暖的让人安心。
“我走了。”
“嗯,去吧。”
颜如月目送他从后面的小巷子离开,直到暗色的衣摆消失在路的尽头,她还舍不得关门。
庙堂之上,哪有全身而退可言?
“小姐,”韩钰走了过来,道:“掌柜的叫您。”
颜如月低头抹了抹眼睛,再抬头的时候面色如常,笑着和韩钰一起走了。
宫里的赏菊宴年年都会举办,不过今年好像格外的热闹一些,只因着有异国王子来,众人心生几分好奇。
文慧郡主也是十分好奇这位名字古怪的王子,她侧头问画屏,“那个王子,叫安什么来着?”
画屏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在欣赏歌舞没人注意这里,她才压低了声音道:
“郡主,叫安可自如。”
“安可自如,”文慧郡主将这几个字在舌尖碾过一遍,总觉得有些怪异。不止名字怪,他打扮也是怪的。
大显的男子多是穿着素净的长衫,料子丰俭由人,可穿着锦袍,也可像谢砚那样只着细布袍子。还有些做苦力的男子,穿着粗布短打。
而且头发大多用玉冠簪住,尽显风流。
反观不远处正在和旁人说话的安可自如,他穿着乌金色的上衫,颜色略暗,显得他肤色白皙了一些。
底下是件收窄的黑裤,将一双腿显的老长,脚上踩着一双皮靴子。
文慧郡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又将视线放在他的腰间。那里是一条宽宽的腰带,上头坠着华美的宝石,瞧着倒是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