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

放久了的橡皮泥(2 / 2)

温喜边走边骂薛有成,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因为她前几次拿乔拒绝他,他一逮着机会就要报复回来。余光里早瞥见薛有成的车跟着她,但她当作不知,可恶的薛有成,也不出声叫她,最后是她脚酸,先行服软地上了车。

车门照样关得巨响。

一上车,就扭过头看窗外,那目光的力道,像要把玻璃盯穿。

薛有成倒没有回避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他想起以前吵架,哪一次不是他求饶服软?原来也有今天,可是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觉得怅然。

今天,他们也有今天。

他注视着她带着情绪的后脑勺,只零星看到长发间的右耳耳廓,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转了回去。疏远得像把一切否定了,把他否定了,他想那些他珍爱的回忆,她大概已经不屑承认了。

薛有成深知温喜现在不再闹着离婚,是因为需要他的钱,同样是女婿,周光权比他精明的多,温母医疗的重担落自然在他的肩上,让薛有成不得不赶驴上磨。起初是自愿的,因为渴求和温喜的重归于好,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在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又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又凉了半截,仿佛一块放久了的橡皮泥,渐渐显出裂痕。

途中温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忍住拿出来的冲动,怕是谢辛。等到了家,迫不及待地下车,一刻也不想跟薛有成多呆的样子。

而薛有成也是,让司机立即把车开了出去。

温喜听到车开远了才摸出手机,果然是谢辛,自从有了稳定的肉体关系,他们现在聊的内容多半露骨,温喜一边浏览一边庆幸在车上忍住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