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极品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
梁汝莲看看眼睛发亮的众人诧异问:“你们闻不到吗?”
众男知青:“……”
画风好像哪里不对。
“住在这样的地方,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梁汝莲目光转向从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衣服袜子,以及地上乱七八糟脏兮兮的鞋子,“你们就不能打扫下吗?还是不想打扫?”
众男知青都有姐姐或者母亲,这个时代,洗衣服打扫卫生大都是女人的活,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来到乡下,每天干农活累的要死,就更没心思了。
几人丝毫不以为意,其中一男知青目露思索,好像忽然悟到了什么,他嘿嘿笑道:“这不为了给你表现的机会嘛。”
大家都知道,梁汝莲为了讨宁子海喜欢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内裤袜子都洗过,最近听说宁子海爱上了别人,这会过来故意这么说,难道想来个大扫除展示自己贤惠的一面?
“你这样说认为很幽默很有魅力吗?”梁汝莲像看智障般直视男知青,“你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猥琐吗?”
男知青:“……”
他笑的很猥琐吗?不对,怎么扯上他了?
男知青不高兴瞪了宁子海一眼,见他依旧没说话的意思,不耐烦道:“那你来这有啥事?”
梁汝莲淡淡道:“来找宁子海。”
都指名点姓了,假装专心看书的宁子海知道躲不过,深呼口气站起来:“去外面说吧。”
梁汝莲摆摆手:“不用,就几句话,在这说吧。”
众男知青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调整好姿势,大戏终于要开演了呢。
宁子海眉头紧皱,他是个善良重感情的人,不想伤害梁汝莲,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比较重,当太多人的面不好。
走到门口等了几秒,见梁汝莲没跟过去的意思,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没错,他曾经动过心,可从未承诺过什么,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他了。
“那我就直说了,梁汝莲同志,爱情不能勉强。”宁子海尽量让语气温和又严肃,“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
后面的但是没能说出来。
梁汝莲不客气打断他:“我喜欢你?喜欢你什么?住猪窝而不染的白脸还是有趣的灵魂?”
也就原身才喜欢这种人。
经历过无数小世界,梁汝莲见过的渣男多入牛毛,宁子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看似没什么,但其实是因为特殊年代造就的特殊男女关系。
他有贼心没贼胆。
“如果能让你解气,就使劲骂吧。”宁子海白皙脸蛋红的像涂了胭脂,他按耐住怒火低下头轻声道,“只希望过了今天以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
“这也是我想说的。”对方采取白莲方式避战,梁汝莲也没继续追杀的意思,直接道明来意,“请把欠的钱还我。”
众男知青虽然有被波及骂成猪,可以一来事实差不多如此,二则大戏太精彩,听到这忍不住用眼神无声交流。
好像和了解中的不一样。
宁子海如芒刺背,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硬着头皮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
梁汝莲若有所思片刻:“抱歉,可能措词不对,那我换个说法,我送你的东西请还我。”
原身和父母关系很差,但出身放着,算知青里条件最好的。
她知道宁子海要参加高考,除了帮忙洗衣服之类的杂活,平常没少送东西,比如补身体的麦乳精,钢笔等等。
梁汝莲觉着,不管什么时代,既然分了手,另一方有权利要回。
“麦乳精三块五,总共给你买了三瓶,香皂两块,墨水一瓶,钢笔一支……”梁汝莲直接复读原身记忆,最后非常大度道,“票就算了,总共一百零四块五毛,再抹掉零头,一百就行。”
众男知青听傻了,这些东西他们都知道,原来都是梁汝莲送的?
一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接近四个月的工资呢。
宁子海原地僵成了根萝卜,他虽然看不见,可能猜到室友此刻的眼光,脑子里宛如开了锅般,各种后果各种对策。
总之非常后悔。
他现在该怎么做?
好一会没等到回复,梁汝莲皱眉:“难道你想赖账?”
没有人证物证,如果赖账还真有点麻烦。
“不会。”宁子海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舍友都看着呢,如果传出去,外人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咬咬牙,“我现在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梁汝莲松口气,善解人意道:“那你先打张借条吧。”
宁子海除了同意没别的办法,先把人送走再说,他走到桌前打开日记本准备写,然后被阻止了。
“写八十五吧。”梁汝莲拿过他手中的钢笔打量片刻,“你用的很细心呢,几乎看不出使用的痕迹。”
宁子海:“……”
难道是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