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第38节(1 / 2)

及笄宴时,盛夏紧随在长乐身边,忍冬则是负责着打探参宴宾客的景况,预备着长乐问到哪个人时,好与长乐回话。

“嗯,他回府也好,本宫也能清静些,”长乐话音不自觉地带出一丝淡淡的失落来,欧子嘉好比一只蜜蜂子,嗡嗡起来是烦人透顶,他一旦不嗡嗡了,你又会想到他的甜处来,长乐还等着欧子嘉给自己演好戏呢。

——既是暂时不能与李荣享好好谈个情说个爱,空余的时间未免太浪费了,不如顺带手彻底收拾了富昌侯府那一伙子,还有打蛇未死的柳承熙。

听说这人日日在外面,装一副后悔万分、恳求自己原谅的深情样子,还夜夜买醉,只说当初那事对不起自己,全是一片好心出手相救,反被装成弱女的秦珊诱骗等等,也不知道秦珊知道不知道这些话呢。

不管秦珊听到自己前任情郎这么说自己是什么反应,反正,她江长乐不是任谁都能说的,柳承熙,想到这三个字,她心底渗出一片黑色的汁液来,毒不死他。

“本宫的堂兄呢?”杨易宁不会傻到这时回富昌侯府吧?

“大少爷被醉酒的云老王爷拉走了,侯爷想拉他回府,都未拉得过,”忍冬抽抽嘴角,“奴婢还听说宴席间,云王世子要认大少爷做干儿子呢!”

长乐觉得自己神庭穴一阵醉麻,好吧,她重生以来所做的所有打算,就没有一样能是按她的按排走直线的,好在最后的结局都与她盼望的相差不多,也算圆满,只一样……

哎,李荣享,她的李荣享,什么时候才能圆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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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对策

萧华长公主听说她那个不孝女又来菩提院了,太阳穴突突跳起,连带着她身后跟着侍候的孙嬷嬷,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跳,又听说她那不孝女根本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她的心上人周灼下棋的,她跳得就不只是太阳穴了。

“你说长乐这是要做什么?”萧华长公主皱着眉,问她身后跟着的孙嬷嬷,“这孩子,本宫真是越来越不懂了。”长乐之前虽然和她不亲近,但看上去好歹只是木讷一些,并无别的麻烦,如今和她亲近了,整个人竟开始跳脱了。

“哎,不是老奴说什么,小公主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周公子劝着,总好过于主子您与小公主针锋相对,主子您也不要太拦着,只要小公主不出这个府,见不得惊鸿馆那位,她在府里折腾出花来,又能怎么样?”母女之间的矛盾不能再激化了。

长公主把小公主院子里插得像是刺猬猬似的,随手一甩就能碰到大把暗卫侍卫的,明显是要软禁小公主,小公主不来找长公主闹,就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孙嬷嬷深觉看住人,才是主要的,在此时这将将维持的平静里,其它都是次要的。

“是,嬷嬷说得有理,本宫都要被那丫头气糊涂了,那丫头来得还真是时候,周灼傍晚一遍经刚念完,本宫还未及看到人呢,就让这丫头给截糊了。”

萧华长公主这话说得,已带出稍许酸味了——人家那继父女的关系处得比她们这对亲母女还要知己,她是吃味还是吃味呢?

做娘真是失败啊!

这话,孙嬷嬷就没法接了,装聋子似地没听见,然后打叉道:“主子不如趁着现下空闲,亲手写张贴子,随时准备着送去镇国公府呢。”这个时候圣上还没有过来消息,镇国公世子与小公主的婚事应是成了,只等着明天赐婚了。

萧华长公主听到镇国公府几个字,萎靡的精神打了鸡血似地抖擞起来,抚掌道:“正该如此,快去准备笔墨,本宫这就亲手来写。”这等正事,自是要提早张罗起来才对,趁早把这丫头嫁出去,自己这儿也就清静了。

下棋神马的,长乐仅限与认识黑子白子,知道简单步骤,哪怕重生了一世,她对这种黑白两色,看到就让她头晕的物件,仍然没有多少好感,周灼却是个棋中高手。

两局下来,长乐被杀得片甲不留,用时不到一柱香,偎在长乐身边的小白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用小小的前爪挡住脸,女主人棋艺太丢脸,怎么办,在线等!

周灼执着黑子,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一脸糗色的长乐,缓缓压腕,稳稳放下棋子,结束第三局。

“说吧,找我什么事?”没必要再开始第四局了吧,整局结束,都没有收拾棋子用得时间长,好伐?传出去,还得说他欺负小孩子。

难为长乐能忍住这么久,也是时候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周叔叔了,来看看周叔叔,”长乐觉得她这话说得,还不如刚才那棋局呢,太不真诚了,更显狼狈,她决定不兜圈子了,“李荣享有一样东西,托我带给周叔叔,这两日的事,谢谢周叔叔了,长乐都懂得。”

“懂得?你懂得什么啊?”周灼不以为然,他不觉得长乐懂得他什么,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其华罢了,长乐还是小,要去感谢,也应该感谢她娘才对。

周灼什么意思,长乐哪能不知,怎么说她也是重活一世,她又不是真的小,但她此时只能装糊涂,“长乐自然懂得,周叔叔不妨看看李荣享送你的谢礼,可否喜欢?”

长乐从盛夏手里,亲手接过来木盒,双手捧着递到了周灼面前,周灼身边跟着的那个小童,利用这个空隙,把摆在周灼与长乐中间的棋桌撤了下去,换成了平日用的小木桌。

周灼看到长乐递来的那个古朴木盒时,眉心已经鲜有地聚拢到一起,不用开盒子,他已猜到盒中是什么了。

接过盒子后,他的手指抚着盒盖的位置,微微地颤抖了两下,仿佛不敢相信,多年后还能见到此物,还以为这物件早已经毁在周国公府里了。

当年他被逐出家门时,甚为狼狈,片甲未及带出,浑身上下只一套粗布衣服,多余物件一样没有,他从未可惜过其它,独有这方砚台,他念念不忘。

这是他亲手做的,送与其华的订情信物。

后来,因着别人背后动手脚,他与其华发生误会,其华一气之下把这方砚台给他送了回来。

他亲手打了一个木盒盛放,准备以后误会澄清后,再把这物件送还给其华,结果却是误会早清,东西却隔了二十年,才再次见到。

前几日,其华还念叨过这方砚台,说她冲动之下做的所有事情,都未后悔,只有这件事情,二十年了,还未寻回,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要再做一方相同的砚台,其华却拦着他,不让他做,还说哪怕做得一模一样,也不是当年那方了。

周灼打开木盒,拿出盒中盛放的砚台,托在手中,眯着一双盈出泪光的眼睛,久久凝视。

长乐陪着周灼一起看,长乐看得自然不是砚台,那又不是她的订情信物,她盯着某处看得却不是某处,给视线找一个支撑点,开始想李荣享。

闹到这般田地,就算用这方砚台行/贿了周灼,先不说周灼接受不接受‘行/贿’帮他们在她娘那里说好话,只说一切误会恩怨都解开,也要好些时日,她都见不到李荣享了。

万一,又如前一世一般,李荣享再被他舅舅发配去西北,想想那漫长的十几年,她也是醉了,绝计不能忍的,估计真到那般田地,她会做出非常之事来。

正如长乐在想李荣享一般,李荣享也在想她。

既然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又怎么舍得就此分离。

“先生,大管家已经开始预备车马行李什么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墨染把调好的药汁递到李荣享的面前,他也顺势坐到了李荣享的榻边。

当今圣上连下两道圣旨,催他们三天内离开上京,奔赴西北,时间紧迫一刻也耽误不得,不提早下手准备,怕是要一路吃土过去了。

受了一天一夜的苦楚,得了解药后,养到当晚,之前憔悴不堪的李荣享看起来,已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