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68节(2 / 2)

华敏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母后,儿臣失言,您别生气!”

柳纭娘语重心长:“华敏,你不再是曾经风光无限的长公主,说话做事要格外小心,不要辜负了你父皇对你的疼爱。”

骄傲的女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语气?

不过,华敏忍了下来。

看着她带人远去,柳纭娘扬眉,这个姑娘莽撞,但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她如此,更像是在试探柳纭娘的底线。

也就是说,如果柳纭娘退一步,她就还是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今儿闹成这样,也懒得再去勤政殿。华隐回去洗漱,柳纭娘也一样,刚收拾好,华敏去而复返。

看这架势,她是一定要见到皇上的。

这姐弟二人,因为生母的缘故,当年并不亲近。又都得皇上宠爱,那是谁也不待见谁。

不过,如今情形好像不同了。

殿门打开,伺候在皇上榻前的宫人飞快退下,柳纭娘走到跟前,问:“今日如何?”

太医一脸严肃:“和往常一样。不过,皇上进食不如以往……”

柳纭娘颔首:“劳烦太医了。”

华敏一步步走到榻前,看着床上瘦骨嶙峋的人,一瞬间很难相信这是前年回来时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不过,这人的眉眼很是熟悉,正是和她从小明争暗斗长大的弟弟。

她皱了皱眉:“皇弟,你感觉如何?”

看到华敏,皇上面色平淡,想到什么,随即激动起来。一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的模样。

华敏凑得更近:“皇弟,你有事情要嘱托我吗?”

现如今的皇上,就算是有事,也说不出来。姐弟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华敏不甘地放弃,问:“母后,皇弟中毒之时,只有你在身边,当时可有异样?”

柳纭娘微微偏着头,叹息道:“我也不相信皇后会对我下毒,那是我亲自挑的儿媳……那一瞬间,我真觉得自己被背叛。心里真难受呢,皇上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我想要阻止,可力气太小……”

到了此刻,柳纭娘算是明白了华敏的心思。

这姐弟二人从小明争暗斗,恨不能把对方掐死。自然是没有什么情分的,华敏回来,一为奔丧,二嘛,大概还是想为母亲报仇。

杨太后做下的是罄竹难书,想要翻案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因此,华敏这次想直接把害了母亲的仇人弄死。

顾玲珑这些年来,嚣张归嚣张,从不插手政务,面上没有错处。尤其她如今还垂帘听政……毒害帝王的罪名,足够让她万劫不复。

华敏一脸严肃:“以我对皇弟的了解,他该不会寻短见才对。母后为何认定,是皇弟不想活了?”

柳纭娘一脸惊诧:“我没法认定啊!事到如今,我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如此?”她看向榻上睁着眼睛的帝王:“皇上,告诉母后你为何要想不开?明知点心有毒,为何还要连吃几块?”

皇上默然看着她。

他要是能开口,朝堂上绝不会是这副局面。

华敏看她悲痛的神情不似作伪,道:“我想见一见汪氏!”

她见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但也确实说不出话,留下来也得不到真相,竟然是立刻就要出门。

看她风风火火,柳纭娘站在她身后道:“公主,你是要重审当日之事吗?”

“不是。”长公主虽位比亲王,手头也有封地,尊贵足够,但在朝堂上没有实权。想要查案,那是白日做梦。华敏背对着她,语气僵硬:“嫂嫂和我那些年里感情不错,看她如今走错了路,我心头也难受。想找她叙叙旧而已。”

“难受?”柳纭娘一脸不信:“长公主,你在外地可能不知。皇后会在点心中下药,是听了你母后的吩咐,她落到如今地步,和你们母女脱不开关系。”

华敏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霍然回头冷声道:“母后,你这话是何意?皇后做的那些事是我母后指使,这都是你们在说。事实如何,我还要重新查证。还有,我从成亲后,这十多年来,在京中拢共留了不到一年,就算和我母后有关,又与我有何关系?”

柳纭娘眨了眨眼:“口误。”

华敏一拂袖:“咱们身份不同,母后还是要谨言慎行。”

“你也说错了话。”柳纭娘一脸兴致勃勃:“你母亲如今是罪人,不再是一国太后,再称呼她母后不太合适。”

华敏一脸寒霜,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没法反驳这话,一字一句道:“本宫记住了。”

语罢,拂袖而去。

汪敏如被打入冷宫,秋日里寒露重,柳纭娘没有特意吩咐人如何对待她。不过,到了冷宫中的嫔妃,日子都不会太好。

就她知道的,汪敏如现如今身上只是春衫,被褥都被克扣,吃食也差,有时候还是馊的。

对于出身清贵又养尊处优多年的皇后来说,这些实在难以忍受。要不是想活着,她真就一根绳子上了吊。

今日似乎格外冷,都大半天了,太阳还未露头。以往汪敏如每天都晒晒太阳,哪怕夜里冷了,也能将骨子里的寒意去除一二。可是今日……似乎等不到了。

她站在外头,不止没有暖和,反而越来越冷。随即,大门打开,她心底一沉。

无论哪种日子,过得久了,都会习惯。汪敏如也一样,每日两顿饭,送完了就不会有人再来。同样的,只要有人送了第二顿饭,用不了多久天就会黑。

天气越来越冷,她想要的被褥一直没有人送……再这么下去,她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寒冬。别说冬日,在这个秋日里,如果她受凉得了风寒,怕是连冬天的雪都看不到。

她今日早上起来,只想咳嗽。已经有些预兆,她毫不怀疑,再冷一晚上,她真的要病了。

心底里期盼着那些宫人送被褥,心底不抱希望,却还是紧紧盯着大门。

紧接着,汪敏如就发现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大门外脚步凌乱。她正为这份不同而怔愣,就见大门打开,一身月白衣衫绣着暗纹的高贵女子,披着同色披风缓步进门。

仿佛是这褪色了一般画中突然来了一抹鲜亮的颜色,汪敏如心底砰砰跳了起来,她几步上前,跪了下去:“给长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