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似笑非笑:“不会是去看望云彩吧?”
一猜就中。
潘元武这几日在家里养伤,其实早就可以出门。只是满脸青紫,出去后会被人笑话。哪怕到了今日,仔细一些,也还能看到他脸上的伤。
不过,潘元武觉着,如果打马出去,应该没几个人看得到。
潘元武有些心虚,板着脸道:“女人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什么?我有正事,你少胡乱猜测。”
柳纭娘颔首:“子峰,天天在家里制药,也得出去看一看,刚刚你爹要出门,你陪着他吧!”
牵着马的潘元武噎住,不悦道:“玉兰,我真有正事,你少胡闹。”
说着,打马而去。
潘子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娘,如果你想和爹分开,我……我没有异议。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往后我照顾您。”
“别说这些,我心里有数。”柳纭娘随口道:“要不要去比武台?”
那天潘子峰受了挺重的伤,养了这几天才好转。
闻言,他眼睛一亮:“可以么?”
柳纭娘颔首:“我去帮你挑对手。”两人留下大娘看家,打马出了门。
比武台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大多是来看热闹的,柳纭娘看了一圈,给潘子峰选了一个台子。这一回比较容易,两刻钟后,他就赢了。
回家的路上,潘子峰欲言又止:“娘,我去看看爹。”
“不用,我自己去。”柳纭娘转身往李琳琅的落脚处跑了一趟,得知她还住着。稍微一想,去了郊外。
云彩对于潘家发生的事格外在意,特意找了个住在潘家不远处的婆子帮忙盯着,因此,她早已听说了潘元武受伤的事。
再有,潘元武每一次启程,就会顺道去探望她,这一回没等到人。她便知道,潘元武受伤是真的。
此次见面还没到半个月,两人心里都颇为煎熬,都再想试一试。
因此,两人见面之后,瞬间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抱在一起滚上床。两人都挺激动,然后,潘元武发现自己……还是不行!
他急得满头大汗。
被他压在身下的云彩抬手帮他擦汗:“是不是太累了?”
潘元武沮丧地翻身躺在她旁边:“云彩,我好像……病了。”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云彩趴在他胸膛上:“生病了咱们就看大夫,这有什么,值得你低落成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伺候云彩起居的婆子惊呼:“你不能硬闯……”
话音未落,听到大门被人撞开。两人一惊,潘元武下意识去拿边上的衣衫。
方才两人纠纠缠缠,又都挺急切。加上云彩独居在此,没什么友人。二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剥落衣衫时便也没有顾忌,扔得遍地都是。
这一乱扔,穿的时候就比较麻烦。潘元武刚刚套上内衫,只听砰一声,屋中瞬间大亮。
婆子阻拦不成,跺着脚大叫:“哪里来的野蛮人,我要去忠义堂告状!”
柳纭娘头也不回:“这院子都是我家的,我就是全拆了,也没人敢说我的不是。”
婆子听到这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伺候了云彩几年,她一开始不知道云彩深浅,后来也知道了,说直白点,她就是男人养的外室。
这位夫人嚣张狂妄,又说出这样的话。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家中的夫人容不下,直接打上了门!
柳纭娘看来屋中情形:“潘元武,你特么要脸吗?我看你这日子是真不想过了!”
潘元武心虚无比。
事实上,他急匆匆跑来找云彩,并不是急色,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会这么急切……还不是因为她逼得紧?
出门的时候潘元武就已经打定主意,天黑之前回家。绝不让林玉兰生出疑心。那边林玉朗刚揍他一顿,若是知道他还跑来找女人,肯定不会轻饶。
被大舅子揍,没有性命之忧,但却实在是丢脸。
此时潘元武衣衫不整,床上裹着一个光裸的女人,想要辩解都无从说起。
“玉兰,我可以解释!”
柳纭娘再不忍耐,解下腰间的佩剑上前就刺。
以往林玉兰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柳纭娘专门学过打击身上各处弱点,熟知各处痛点,手法刁钻,潘元武躲开了前面两剑,却再躲不开第三剑。电光火石之间,只险险避开了要害。
柳纭娘的剑毫不留情的插入他腹中,没有第一时间收回。
潘元武身上一痛,回过神来,发觉身上到处都是冷汗。他艰涩道:“玉兰,你怎么舍得伤我?”
柳纭娘心下呵呵,漠然看着他:“潘元武,我受够了。之前我给过你机会,告诉了大哥,让他来教训你一顿,可你没珍惜。”她看了一眼床上娇媚的女子:“我以为你到这里是打发这个女人,没想到……潘元武,我们完了!”
她狠狠抽回剑,带起一抹血光,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却看到那里还有人,原来是潘子峰不放心追了过来。
他跳下马,奔到门口,看到狼狈捡衣衫遮掩自己的父亲,还有床上半裸女子正伸手拿肚兜……饶是早就猜到父亲外头有女人,真正对上这一幕,潘子峰还是大受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