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家的白肥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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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道:那真是巧了,我们也去江城,我叫贺飞,这是我妻子苏梅,儿子贺明明。

贺明明马上说:还有小黑。

男人笑起来,对,还有小黑,来我们家两年了。

小黑似乎知道在说它,从小主人的怀里抬起脑袋,汪汪。

贺明明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它的额头,一人一狗神情一致特别满足。

贺飞很正派,凤白一早就注意到了,再加上他们服饰的细节处,有些不可言说的花纹和讲究,凤白便已经猜到了一些,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疑惑道,贺大哥,瞧你们的打扮也不像小弟这般拮据,去江城路程不短,为什么不买卧铺,硬座坐一晚上咱们倒没什么,对嫂子和小明明来说就太累了。

贺飞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子想坐火车,等我买的时候早没了,只剩硬座,可就算是硬座他也要坐,我也没办法。

贺明明噘了噘嘴巴,小黑不喜欢飞机,我也不喜欢。

小黑:汪汪。

贺飞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之后苏梅带着小明明去洗漱,留贺飞看着行李。

等这娘儿俩一走,凤白便往前蹭了蹭屁.股,对贺飞小声说:贺大哥,小明明身上有固魂草的味道,他的眼睛也不是天生的吧?

贺飞闻言顿时一惊,看了凤白许久,只见后者弯着眼睛笑地很真诚的样子,于是慢慢地放下心来,抬起手抱拳道:原来凤小弟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在下来自临安贺家,不知凤小弟所在何处?

凤白呵呵了两声,叹了口气,刚刚失业,游民一个,不提也罢。凋零的凤族如今流落街头,前途渺茫。

贺飞看到凤白卷边儿的t恤衫,似乎理解了,便也不再多问。

凤白穷惯了,伤感了两秒钟立刻恢复元气,他现在对贺明明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在意,便追问道:小明明是怎么回事,贺大哥若是信得过小弟,不如说出来,说不定小弟能帮得上忙,小弟别的本事没有,走南闯北漂泊多了,见识还是有一点的。

凤白一把年纪,然而一口一个小弟,叫的是一点障碍都没有,再加上他脸嫩清秀,特别像邻家小弟弟,很让人产生好感。

贺飞出自修真世家,做事如他的声音一样正派,向来光明磊落,便叹了口气道:不满小弟,明明确实不是天盲,是我们疏忽大意才让他遭的罪,这次到江城便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他的眼睛。

第6章 重现2007时光

贺家是临安市有名的大家族,不仅在世俗界有庞大的产业,在修真界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历史上出现过多位享誉天下的先辈。

不过近代盛级转衰,家族中修道资质出众的子弟逐渐凋零,而后代出生的孩子中能见鬼神的更凤毛菱角,到了现在呈现出一种青黄不接的尴尬状态,倒是世俗界的事业蒸蒸日上。

而贺明明天生就拥有一双阴阳之眼,乍一听闻便受贺家重点培养,毕竟世俗界再如何,他们的根本还是在修真界,只有这样才能在人类的领导人更换了一届又届后还能继续盘踞在临安屹立不倒。

事情的转变便在贺家家主贺延年的八十大寿上,虽然贺家如今的威望不如以前,但毕竟还是名门,老爷子的实力也让人钦佩,便邀请了广大修真界的世家门派,又请了世俗界不少龙头巨擘前来参加。

客人鱼龙混杂,不小心便让窥视已久的一只怨灵揪着了机会,伺机进入贺家,幸好当日宴请有诸多能人异士,于是还未有所行动便被发现踪迹,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

然而怨灵在逃窜的时候却窜入贺明明所在的院子,当场附身在孩子身上,虽最后被消灭,可还是对贺明明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他的那双阴阳之眼没有了,甚至连常人的视力都消失了。

怨灵从明明的身体里被强行拔出的时候,便伤了他的魂魄,幸好师弟及时给明明服用固魂草,又有固魂阵加持这才保住了性命,阴阳之眼没了便没了,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也不错,只是眼睛

贺飞没有再说下去,神情又是内疚,又是无奈。

凤白看着走廊里端着水杯磕磕绊绊走来的孩子,虽然有小黑在前面带路,可依旧走的缓慢而小心,小脸绷得紧紧的,小手摸索着前行。

在孩子的身后是他的母亲苏梅,她没有上前帮忙,而是静静地跟在后面,眼神也是那种心酸和无奈,强忍着的悲伤。

凤白说:这次去江城,是不是有办法就够治好小明明的眼睛?

贺飞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师弟告诉我法源寺的惠恩大师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件法器,听说可以滋神养魂,说不定能够恢复明明的视力。他的眼睛医生都看过说没有问题,所以是魂魄伤了,我们没别的要求,只要他能看得见就满足了。

凤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惠恩大师的法器是一口钟,佛家的法器名字又长又拗口,叫什么凤白从来没记全过,只知道那口钟是有名的去阴邪,正法身的攻击法器,对邪魔歪道最为有效,可治疗却从未听说过。

爸爸,我和妈妈还有小黑都洗好了,该你和哥哥去了。脆生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贺明明将洗漱杯子摸着放到卡座上,然后爬上座位,扬起小脸对着他爸爸。

贺飞马上站起来,对凤白说:凤小弟,走,先去刷牙洗个脸。

凤白摇了摇头,人太多,你先去。

贺飞于是不再多话,让凤白帮着照顾一下他老婆孩子,便拿着水杯去洗手间了。

对面苏梅正给贺明明讲故事,声音温柔又好听,小孩抱着小狗,一人一狗同样的表情安静地听得仔细,都没有注意到他。

凤白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廉价智能手机,打开电源,看到右上角那忧伤地打叉叉的信号格,顿时叹了口气,再看连电源信号都发红见底,于是不再犹豫地关闭了手机。

他将鸭舌帽倒扣盖在自己的脸上,闭目养神。

现在一切看起来真实而有序,也没有异常发生,可这毕竟是幻觉,凤白哪敢真的睡着,他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又思考着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凤炎居然没有来找他,以那家伙指甲盖大小的胆儿实在有些奇怪。

洗漱的人很多,贺飞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见凤白脸上盖着帽子,双手抱臂的模样,就算周围人声鼎沸,还有隔壁打牌的吆喝声也下意识地放轻了手脚。

嘈杂的车厢随着夜深渐渐安静了下来,再过了一会儿,凤白掀起帽子戴好,看了眼对面的一家三口,只见贺飞虽睡着了,却也搂着妻儿坐得端正,心下不禁恻然。

他悄悄地起身,走廊边上一个熟睡的人,呼噜声打得如同震天雷,凤白摇了摇头,心想也亏得周围人没揍他。不过这人的手腕越过了扶手翘在外面,凤白轻轻地蹲下身,瞄了瞄那手腕上的手表,时间11点了。

就凤白走南闯北的江湖经验而言,像这样的突发事件一般会发生在阳气大敛,阴气大盛的子时阴阳交汇之刻。

还有一个小时,凤白准备先找到凤炎,就着昏暗的车灯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找过去。

车厢里的呼噜声,磨牙声,梦话声形成一个富有韵律的空间,给人一种安全感。

然而刚经过两节车厢,凤白便看到洗手间的门口蹲着一个人影,他眯起眼睛,那人影背对着他似乎在看手里的东西。

阿炎飘乎乎的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凤炎整个人的绒毛刹那间竖了起来,若不是凤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怕是尖叫声能吵醒整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