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

第111节(1 / 2)

……

在于府找到沈万沙,沈万沙果然不相信珍月会找奸夫,“珍月一向守礼,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他握着小拳头神情很是愤愤,“若她不喜欢于天易,或于天易对不住她,完全可以合离,为什么要矮下身去去做这样的事!”

“那倒夜香的婆子的呢?”卢栎首先问这个,“听说打了板子,可问出结果来了?”

“那婆子说只见过两次,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这事太大,捕快们一早起来接着去问了,我也正要赶过去,咱们一起吧!”沈万沙拉起卢栎的手就往偏院走。

为捕快们查案方便,于家特意拨出一个偏院让他们使用,此刻所有人都在那里。

卢栎回头看了眼赵杼,赵杼盯着卢栎与沈万沙挽着的手,脸色很沉。不过他一向脸沉惯了,卢栎也没在意,“赵大哥也来。”

赵杼冷哼一声偏了头,卢栎便当他答应了,一边与沈万沙往里走,一边注意四下环境。

刚到偏院,就听于天易又在求他娘杜氏,“娘啊,求您不要再说珍月了,月儿绝对不会勾引别人,我二人情投意合,我对她好,她也时时处处都想着我,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别人,这婆子,这婆子一定在说谎!”

杜氏声音尖利,“她死都死了,谁关心她有没有勾搭人,这婆子与她无怨无仇,为何要说谎泼她脏水!明明就是那贱人不安于室,如今东窗事发,你还要护着她!”

“月儿……是我的妻,生前我要让她幸福,便是死,我也不允她声名有失!”

卢栎踏进门,正好看到于天易眼睛通红,额上青筋跳动,“我说她没有与别人有染,就是没有!”

罗氏抬高帕子掩着唇角笑意,“大哥是伤心太过,忘记自己姓于了吧。事实俱在,大嫂连贴身衣物都给人家了,难道还会有假?”她声音尖刻的笑了一声,“说实话,若不是瓜哥儿与大哥长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咱们于家在替别人养孩子呢!”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于天华猛的把罗氏扯到一边,“不过是死无对证,别人有意构陷罢了!说贴身衣物,谁看到了,哪件?什么叫替别人养孩子,你是我于家人,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于天华死死瞪着罗氏,像与她有深仇大恨似的,视线好像带着刀子,杀气毕露。

“天华说的是……”于天易感激地看着天华,嘴唇蠕动,“月儿说过你很好,于家有我兄弟二人,定能长盛久安……”

“大嫂真这样说过?”于天华放开罗氏,直直看着于天易。

于天易点点头,满面苦笑,“是啊……可惜她却抛开于家,自己去了……”

于天华表情怔怔,“红颜多薄命……”

罗氏揉着微微红肿的手腕,咬着唇瞪着于天华的背影,视线充满怨恨。

卢栎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于家的人好像……

沈万沙看到他的神情,凑过来小声说,“你也看出来了?等会儿我与你细说。”

其实昨日看现场时卢栎已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有些事不好乱猜,今日再见,他心内已肯定很多。

杜氏狠狠拍桌子,“好了!捕爷在此,哪有你们插话的份儿,一个个都听好了!”

卢栎这才注意到,东边靠墙的角落里,有个面方唇阔,粗眉大眼,穿着捕头衣服的人。这捕头之前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于家人表演,现在杜氏提了,他才站出来,“那婆子方才已经招供,说那云郎原名叫苏云,是一个戏子。之前不说,是不敢,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惹了祸,不想再错下去,但她吃不住板子,便全招了。”

房间内一片哗然,罗氏率先开口,“既然知道了奸夫,为何不去抓!”

捕头斜了她一眼,声音微冷,“既然得到线索,吾等自会前去,无需他人提醒。”

杜氏扯开罗氏,挂着笑脸很是客气,“那就麻烦卫捕头了。”

罗氏脸通红,立刻低下头。

卫捕头与杜氏寒喧两句,突然冲着卢栎拱手,“这位可是卢栎卢先生?如若有空,可否与我一起去抓捕那苏云?”

他是受余智所托,让卢栎尽可能的多接触这个案子,卢栎却并不知道,眼神有些茫然,不过探案之事能参与更好,便热情笑着应了,“如此最好,多谢苏捕头给我这个机会。”

两人浅浅几句,便定了下面行动,很快往外走,于天易适时跑过来截住他们的路,神情肯切,“我妻肯定不会与人有染,请二位一定要仔细查探!”

“于大爷客气,我等自会仔细勘察分析,必不会冤枉无辜。”卫捕头说完,绕过于天易,左手引着路,“卢先生,请——”

卢栎便也跟着绕过了于天易。

二人走到大门,卫捕头说了计划。因别人才招供,他须得回去确定一些资料,比如苏云所在的戏班子,住处,社会关系等一系列信息,再召集弟兄赶过去,请卢栎先行往目的地走,若先到便等着他们,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的,做为京兆府数十年的老捕快,卫捕头对很多事都很熟悉,别人招了苏云的名字,他便知道此人是哪个戏班子的人,住在哪里,只是有些详细信息不甚清楚,须得回去确定一下。当然,这个过程也不会太慢,没准卢栎还没走到呢,他们先到了。

人是捕快,会武,又对各种小路比较熟悉么。

卢栎明白,立刻与卫捕头道别,不耽误他办事。

之后他一边朝苏云家的方向走,一边拉过沈万沙问,“怎么回事?”

沈万沙看看左右没人,便与他咬耳朵,“我觉着那于天华不对,他好像对珍月特别好。”

卢栎点点头,“观其昨日今日两次表现,我也有此猜想。可我观他气正,神定,对珍月之死有痛心,有遗憾,有愤怒,却并未有旖旎愧色……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与珍月之间,是不是还清白?”

沈万沙一边点头一边说,“从下人嘴里听到的,于家下人虽然难打动,但银子多了,有些事他们还是愿意说的。他们说于天华对罗氏不好,不怎么进她的屋子,对珍月却很好,总让罗氏与她学,罗氏因此总与他吵架,却次次吵不赢。罗氏小性子,常与珍月做对,可每每她为难珍月,于天华便不进她的门,罗氏心气高,不肯低头,所以二人距离越来越远,至今没有孩子。下人们都猜于天华与珍月有私,可偏偏于天华极守礼,身边永远跟着下人,从未与珍月独处过,所以……”

“嗯。”卢栎背着手,若有所思。

沈万沙又说,“要说这于天易也是真痴情,对珍月极好,自打娶了珍月进门,他从未外宿,在外面谈生意,不管多晚一定回来睡觉,而且一定会在珍月房间。偶尔杜氏提起钟氏,珍月主动推,于天易才不高兴的去钟氏那里坐上一坐,这些年日日如此。于天易为了讨珍月欢心,什么银子都舍得花,如果天上的月亮能卖,他也愿意为她去摘,就算倾家荡产亦再所不惜,只要珍月说喜欢。他说娶珍月回来,就是让她享福的,花完家里所有钱都没关系,反正他这个人在,总会继续赚。”

沈万沙说着说着有些感动,“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是啊,男权社会,很少会有这样的男人,就算有,也很少在人前展现。

卢栎有些感叹。

赵杼看着卢栎,若有所思。这于天易……他拉住卢栎,倾身过去与他耳语了几句。

之后卢栎静静看着赵杼,表情很奇怪,赵杼却不动如山,冲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沈万沙跳脚,“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