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心话音刚落,苏历就踩了个急刹,陡时佟心只觉身体猛地前倾,还好被安全带及时拉住,这才没被甩出去。
“干什么你?”佟心微恼,坐正后正想再说苏历两句,可一抬头就见苏历满脸戾气。
苏历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锐利,“佟心,你好意思说坦诚相对互相沟通这种话吗?好,你让我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那我问你,艾美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个做你老公的,比别的男人还晚知道?!”
听了这话,佟心这才恍然大悟苏历在呕什么,一时之间又好气又好笑,紧忙解释道:“原来就这事啊?哎呀,我是今天下午才见的艾美,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刚从她公司出来。原本我是想一见到你就跟你说这事的,可后来我看你心情那么好,今天正巧又是大姐生日,所以才想着干脆等过了今天再给你吐槽这事。”
“好,”苏历微微点头,“今天没来得及跟我说,可昨天呢?大昨天呢?你去艾美公司总不能是临时起意的吧?你们之前约好见面时间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
佟心忍着耐心,缓和语气跟苏历一点点解释:“是,我是昨天约好跟艾美见面的。但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对方公司的老板就是艾美,我只知道有公司想买我漫画的游戏版权,叫我去洽谈。我是想着,不管是好事也好,坏事也罢,再怎么也等有了确切消息再跟你说。而且,昨晚你回家是个什么状况你忘了?你加班到十一点多才回家,回来连澡都没洗,倒头就睡。这种状况下我没能及时跟你说艾美的事也怪我?”
苏历冷呵一声,彻底开启无理取闹模式。“怪我!”苏历阴阳怪气道,“怪我工作太忙回家不是倒头就睡就是打游戏从来都不顾家里不顾你,到最后害得你出了事只能去找别的男人倾诉,怪我怪我都怪我!”
见苏历嗓门提高,佟心的怒火也一点点生起来了。“苏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都跟你解释过了,这次根本就是巧合!再说了,你说那些什么‘不顾家里不顾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不管家里了?最近你工作忙,天天不着家我说过你一句吗?查过一次岗吗?你说想吃虾,我屁颠屁颠去给你买回来,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你说不回来吃就不回来吃了,我抱怨过半句吗?露出过半点不满了吗?”
大抵是苏历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在理,一时间竟然埋头没有回呛。佟心见状微微舒出口气来,音调也降下三分来,半是委屈半是怨念道:“还有,什么叫‘找别的男人’,那是苏宴,是你侄子!你们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让我往哪躲他去?今天那情形你也看见了,是我主动找他倾诉吗?”
这话不知道又触到苏历哪根脆弱的神经了,稍时,佟心就听苏历呵呵冷笑两声,拈酸带醋地又道:“是,是苏宴主动找的你,行了吧?别人看你即将被游戏圈封杀,心痛不已,愧疚难当,主动提出来要为你作证,佟心,你感动吗?
“他这么一站出来,就等于挑明了和公司对着干,只怕连工作都保不住了吧?啧,怎么办,这么一想,连我都有点感动了。要不我当作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再让他多拉几次你的小手?”
“……苏历!!!!”佟心崩溃ing,只觉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男人作起来简直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这事她还发不得火、讲不得理,不然这山西老陈醋只怕熬得更浓更酸。
佟心叹了口气,正努力回忆着平时自己小作时,苏历都是怎么降服她的。这头苏历就又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苏宴回来参加大姐的寿宴是假,想要见你才是真的。呵!用心良苦啊。”
“不是,我——”闻言,佟心正想再辩解两句,苏历就突然解锁拉开车门,下车了……车了……了……
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佟心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等她再反应过来时,苏历已拐进小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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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吧,佟心仰头灌下去大半瓶鸡尾酒,这才气愤填膺道:“你说说,这货是不是王八蛋?!居然说把我扔半道上就扔半道上了!那段路又黑,又没什么人,万一我被人抢了怎么办!”
旁边雯子拉着激动的死党坐下,这才幽幽道:“你就知足吧姐姐,他没直接把你扔下车就算对的了。其实你们两现在分开冷静冷静也好,气头上口不择言的,真吵起来伤感情。你就当今天是姐们日好了,咱两好好喝一杯,到点你就回家,睡一觉起来这事也就完了。”
听了这话,佟心突然就有点点泄气,拉着雯子的手哭丧道:“雯子,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犯煞啊?怎么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的?”
“该!”雯子啐道,“让你早点去给送子娘娘还愿吧,你一直拖拖拖。不过话说回来吧,我总觉得苏宴这次有点怪。按理说,既然他四年前都没站出来帮你,现在怎么又突然想到站出来了?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愧疚难当?”
闻言,佟心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帮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拒绝他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那个点儿,就算你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我不想欠他的,更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现在他在我心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亲戚。”
佟心原本以为,雯子听了这话会给自己点32个赞。谁料雯子默了默,却托腮道:“我说实话哈,我觉得这事吧,你应该答应苏宴。”
佟心咦了声,像看怪物似的盯住雯子,“苏宴转性,你也转性啦?”
雯子幽幽道:“心儿,你别不承认,被诬陷抄袭这事儿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吧?不然,当年你不会连我和苏历都瞒着,更不会因为这个得画画障碍。既然如此,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拔掉你心里的这根刺了,为什么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