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愣。
难道她这是来主动解释情况的?
却见君王哦了一声,道,“长姐已经知道了?”
宇文嫣道,“现在外头满城风雨,都在议论姚县马当街将人打得半死的事,臣能不知道吗?”
见她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太后已经没了耐心,索性也开口道,“既然知道就不用废话了,刚才安康女婿已经交代,他打人是因为安康被人调戏,据说那个如意坊,还是你带安康去的?”
却见宇文嫣竟然十分坦然的点头,“启禀母后,正是。”
见此情景,未等太后说什么,大长公主忍不住气道,“你为什么要带安康去那种地方?”
宇文嫣道,“那日闲来无事,我便带她过去坐了坐,那本就是处消遣的地方,更何况安康又没做什么,姑母何须大惊小怪?男人既然能去得了青楼,女子为什么不能去如意坊?”
“你……”
这话一出,直把大长公主一家子给气坏了。
然没等再开口反驳,却听宇文嫣又道,“眼下这些事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姚俊良打人一事闹成这样,只怕要影响到皇家脸面。”
呵,她还知道皇家脸面?
众人简直要气笑了。
宇文澜又开口问她,“那依长姐的意思,眼下该怎么办?”
宇文嫣道,“自然是谁犯的错谁出去承担,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姚县马打了人,便叫京兆府去判就是。”
好一个谁犯的错就叫谁去承担。
闻言大长公主一家子简直要吐血了。
姚俊良一怒之下,再度同君王下跪道,“陛下,是臣打了人,臣甘愿由律法处置,请陛下准许臣与县主和离,如此就不会影响到皇家脸面了!”
这话一出,安县县主立时摇头又哭起来,道,“不不,我不和离!”
其母亲大长公主也急眼了,忙道,“此事用得着和离吗?再说了,是他们勾引有夫之妇在先,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安康县主的爹老驸马爷也急道,“那个如意坊根本就不该存在,怎么会有这般荒唐的地方呢?”
然话音才落,却听宇文嫣哼笑道,“姑丈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天底下青楼遍地都是,男人有玩乐的地方,女子凭什么就不能有?”
老驸马爷一噎,险些被她起的翻白眼。
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话虽是这样说,但天底下无论男女,都该守德才是,你眼下没有夫君就罢了,人家安康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拉她去做什么?”
宇文嫣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就算儿臣不该带她去,后来她完全可以不去啊,今次可不是儿臣叫她去的吧?”
一旁老实吃瓜的燕姝心道,【那是她被下药了不自知,你也一样啊!】
啧,这傻大姐,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一点教训都不长。
今日还梗着脖子舌战众人,真不知是该佩服她还是该笑话她。
这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得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软情散之事不浮出水面,姚县马确实吃亏。
所以现在唯有一个突破口,便是那如意坊给公主和县主下毒之事。
只可惜她今日一直等着吃瓜了,竟忘了提醒皇帝。
思及此,燕姝不由自责起来,也在心间急着思索,该想个什么法子点出此事……
——说长公主脸色不好,劝她去看大夫?
但上午时皇帝就提了,她根本不当回事啊!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大长公主身子一晃,白眼一翻,忽然要跌在地上。
老驸马爷及安康县主还有姚俊良吓了一跳,忙齐齐上手把她搀扶住,急着唤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后皱眉道,“这莫不是给气的?”
宇文澜当即吩咐,“还不去找御医来给大长公主诊脉?”
边说,边朝富海使了个眼色。
富海秒懂,赶忙应是跑去了太医院。
没过多久,便见他领着一个御医快速赶到,不是别人,竟然是姜念齐。
燕姝一愣,这不是她那位人能干嘴巴又直的专属太医?
……富海怎么这么会找人?
未等姜御医行礼,宇文澜已经吩咐道,“快去瞧瞧大长公主。”
姜御医立时应是,忙来到大长公主跟前,翻了翻其眼皮,又摸了摸脉,问身边人道,“殿下方才可是情绪激动?”
老驸马爷立时道,“可不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御医便对众人道,“殿下这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待臣施上几针,再好好休息一下便是,这几日莫要再动怒了。”
太后道,“那便快施针吧。”
说着又去斥宇文嫣,“怎可如此没大没小?瞧把你姑母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