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你知道他是谁?”
“傅司白啊,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女儿的男朋友是谁。”舒曼清理所当然道, “见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呀。”
温瓷彻底愣住了, 她苦心隐瞒的这一切, 没想到妈妈早就…了如指掌。
“你知道他是谁了, 为什么你还对他这么好。”她失神地问,“为什么你不叫我们立刻分开?”
“因为妈妈注意到, 他看你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你呀。”
“哪有。”温瓷脚尖捻着一颗碎石子, “我还担心昨晚之后,你会生我的气,刚刚一直不敢给你打电话。”
“卜卜, 这世界这么大,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妈妈不想你因为家里的事情而耽误自己的幸福。”
温瓷闷闷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现在很多人, 都是快餐恋爱, 他以前女朋友也很多的, 就很渣…”
舒曼清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卜卜, 恰恰你错了, 他女朋友多,不是因为他渣、而是因为他优秀。”
温瓷被舒曼清这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不禁感慨道:“妈妈,你对他的滤镜也太太太重了吧!”
“因为妈妈看得出来,傅司白就是又帅又优秀啊,这样的男孩,很难有女生抗拒他的魅力吧,更何况你和他朝夕相处。”
“你别说,如果他不姓傅了,我看他在其他女孩眼中的魅力、也会大打折扣。”
舒曼清淡笑道:“我觉得不会。”
“好啦,不说这个了!”
反正已经分手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温瓷岔开了话题,又问道:“爸爸醒了吗,情绪怎么样,还稳定吗?”
“你放心,爸爸情绪很稳定。”
“温叶仁…他没有再来医院闹事?”
这是温瓷最担心的问题,而且很显然,温叶仁昨晚在病房门口闹这一场,就是故意要刺激父亲的。
“他没再来过了,估计也没这个胆子。”
就算借给温叶仁几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在傅司白都已经发话的情况下,还贸贸然来医院闹事。
“对了卜卜。”舒曼清忽然道,“你和司白交往过的事,就暂时不要告诉你爸爸吧。”
“我当然不会说呀!”
“当初傅家吞并你爸爸的公司,的确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妈妈对司白是没有任何成见、也很喜欢他,但傅家和咱们家,毕竟是有很深的芥蒂的…尤其你爸爸这刚硬耿介的性子,只怕轻易接受不了。”
“妈,我知道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父亲苏醒之后,她和他心照不宣地一致决定分手最重要的原因。
他们之间隔着刀山火海,不可能真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挂断电话之后,温瓷没有立刻离开,走到花园椅边坐下来。
初夏的风轻轻拂过她耳鬓间的发丝,微痒。
和平分手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没有一般情侣闹崩之后的相互埋怨。
他们之间本就是以利益为交换的开头,相互索取,就算是有感情,也不过是恋爱中的逢场作戏罢了。
没有必要耿耿于怀、更没有必要把某些温柔和不舍当成是真感情。
温瓷总是这样的安慰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若有所失。
失恋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温瓷也只能够在不断高强度的舞蹈训练中忘掉一些事情,可是不管身体多么劳累和疲倦,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笑起来的样子,他和她说话的嚣张情态…种种种种,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真的要烦死了。
好在,父亲温叶良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那天下午,温瓷来医院接替舒曼清,却见父亲以前公司的一位高层、也是一直跟着温叶良白手起家一路打拼的乔叔叔,来医院跟父亲商量事情。
温瓷站在门边听了几句。
只言片语中,听他说现在傅氏集团似乎公司没有了太大的市场价值,停止了对公司的接管和注资,现在公司一团乱,几千名员工都面临着裁员危机,公司的董事会和高层,还是希望温叶良能重新回公司,担任总裁ceo,让公司能够顺利度过此次危机。
温叶良为人仁厚亲和,且有企业管理能力,集团也是他一手创办,里面很多的员工都很敬重爱戴他,他也不愿意看他们中年失业,于是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下来。
舒曼清还有些担心,怕他身体吃不消。
但温叶良心意已决,踌躇满志地准备着要东山再起。不仅仅是为了集团企业,更重要的是,他要为他的家人筹谋更好的未来,不能再让她们这样辛苦下去了。
温瓷没有进去打扰父亲和乔叔叔谈事情,她走下楼,来到了医院住院部大楼前的花园里。
有病人在小花园里晒着初夏和煦的太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香,微风温柔。
她失控的生活终于慢慢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其实傅司白说的不对,他不是她的噩梦,他恰恰是她这两年的噩梦里,唯一的光。
……
六月初夏,校园开放日,所有社团“倾巢而出”,在艺术大楼前的一片广袤的草坪上“各显神通”,吸引了不少同学围观,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