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温家,而与此同时,他不再干涉我的任何自由。”
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会有这么没完美的结局吗?
温瓷抬眸看着他:“你用什么作为交换?”
……
两天前,傅司白和傅家老爷子有过一场谈判。
海城的事,还有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老爷子不是不知道。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傅司白叫过来,傅司白倒先来到办公室,向他摊牌了:“爷爷,我不会和温瓷分手。”
“再说一遍。”
“我永远不会和她分手,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话音未落,老爷子手里的烟斗掷飞了出去,在洁白的墙上落下了一个乌黑的印渍——
“混账!”
傅司白缓缓走到墙边,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烟斗,走到桌边,抽出了消毒湿巾,修长骨感的指尖轻轻擦拭着烟斗:“爷爷,息怒。”
老爷子看着傅司白这沉着洗练的模样,显然对这一切早有准备了。
“你知道,你的妻子只能是心慈一个。”
“我知道您疼爱方心慈,但我不爱她。”傅司白语调平淡,“我的妻子是与我相伴一生的人,必须由我自己来选择。”
“你将来就会知道,人生漫长,爱不爱的、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但人生是我自己的。”
“这偌大的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真的以为你的人生可以为自己而活吗?”
傅司白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老爷子,沉声道:“自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明确地为自己要过什么,但这一次,我很清楚,我只想要她。”
老爷子看出了少年眼底的坚定。
“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对。”
“傅司白,现在傅家不止你一个孩子。”
傅司白想到了萧雅那张面目可憎的脸,眼底冷了冷:“我知道。”
“所以让那个害死你母亲的女人登堂入室,取代你母亲的位置,你也不在乎了吗?”
傅司白的手紧了紧,平静的黑眸涌动着暗流。
老爷子抓到了他心底最敏感、也是最不能触动的逆鳞。
“这一切,不过都在爷爷一念之间……”
“如果你是傅家将来的主人,你可以左右这一切。萧雅之所以还没有嫁进傅家,也是因为你父亲对你的忌惮。”
老爷子杵着拐杖,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但你今天走出这个办公室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温家那姑娘你保护不了,你母亲的地位也保护不了。”
傅司白嘴角绽开一抹苍凉的笑意:“什么地位、什么傅夫人…如果妈妈真的在乎这个,她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了。”
“温家那姑娘呢,你也不管了吗,让温氏集团像当初一样、土崩瓦解,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爷爷,每个人都有软肋、不管穷还是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地狱。”傅司白回头望向老爷子,“您最在意的方心慈,您又能保护她到几时?十年?二十年?还是永远?”
老爷子蓦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想到,傅司白竟然会用方心慈来威胁他!
“好啊!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养大的’继承人’!”
傅司白眼神冷戾、面无表情道:“爷爷,我不想威胁您,也请您不要破坏我心里珍藏的最后一份美好,我爱她很多年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了办公室。
严洵感受到了俩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傅司白离开之后,他赶紧走进来宽慰老爷子,老爷子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什么。
他毫不担心。
“从林遥之离开以后,他就觉得出生在傅家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傅司白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也是负累。但等他真的感受过世界的残忍之后,就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了。”
老爷子那双沧桑的眸子露出了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既然不信邪,姑且放他出去闯闯。”
第69章 、事已至此
南市盛夏多雨, 九月初,也是接二连三的降雨天。
迎新接待点从室外的操场草坪,转移到了室内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下午,雨稍稍小了些, 温瓷撑着伞朝大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路过校车站台时,看到一个女生提着行李, 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 刘海也湿漉漉地垂耷在额前。
温瓷打量着她的容貌, 有些眼熟, 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