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碧好又道:“爷是天上的明珠,到哪儿都有万千追捧。可是对于女子而言,一旦出嫁,便再没有成名之日。所做的,所盼的,都只为了让自己能过得下去。对爷纠缠,是不甘受冷落,对管事们撒野,是想立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欺负。爷若要惩罚我,便罚吧,我知错了。”
若说她前面表现出了身为小女子的凄凉境遇,最后一句却又倔强、倨傲了起来。
她两回都叫他罚,不怕被罚。
可李漠,本就不是会跟自己女人过不去的男人。
诚然他所说,纳她为妾是为了消遣,以及前世碧好对他的认识,她便有了这一份骨气。
“起来。”
半晌,她听见李漠说。
碧好站起来,抬眼瞄他,“爷不生气了?”
李漠目光依然锐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口才,还妄想讲道理说服我。”
见她站起来快,像是已经获得了他的宽恕,他又道:“以后还敢不敢在园子里闹事?”
“不敢了,一定安分守己,”碧好轻声,扁扁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爷得空了能不能来看看我?下人都取笑我不得宠。”
“你管自己都管不好,还管下人取笑。”
碧好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充满水雾,只眼巴巴地盯着他,扁着小嘴,不说话。
他就她这么一个妾,可是已经十几天了都不来看一眼,他又没有外室,自己一个人生憋着不去找妾,不就是讨厌这个妾?
偏偏,男人都最受不了看自己的女人委屈,尤其是给自己花心思却不讨好的那种哀怨,直教人心里愧疚,再强硬的心肠也不由得变软和。
李漠狭长的眸子微敛,伸手就想羞她的脸。可她躲得快,退后一步离开了他的手,变得有点气鼓鼓的。李漠的手僵了僵,收回来,手撑在身后的床上,微倾着身子道:“好了。——今晚我留下。”
看到小娘子没反应,他扬扬下巴,“还不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