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好几乎又要飙泪。其实,外出的儿女或许不辞劳苦,不怕委屈,但最怕被父母如此相问。
忍住,碧好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好啊,母亲您看,我身上的衣裳好不好看?还有我这手镯,这项圈,可贵了!都是世子爷赏我的。”
“你啊,”杨氏用指尖点点碧好的鼻子,慈爱道,“还是这么调皮,进了人家的门,可得收敛些。日后主母进府了,更是得小心恭谨。”
“知道,知道。”碧好笑着往母亲肩上靠了靠,接着打开带来的箱笼,拿出包袱里的好东西给母亲看。
杨氏见碧好把洗澡、洗衣用的香豆香珠都带了些回来,不禁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带这些回来做什么?外面又不是买不着,还有那些个......”
碧好笑得眼睛微眯,“我只觉得我在王府里用的东西都是好的,咱们府里的可都没那么好,所以就都想带回来给母亲试试。”
杨氏霎时想起骨肉分离之痛,止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把碧好搂在怀里,喃喃道:“傻孩子。”
母女俩在一屋说了许久的话,而后杨氏领着碧好去见过了一些长辈老妇,宴席就开始了。
由于碧好是王府里的人,地位自然高出他人,便安排她坐在了女席的前端。一番功夫后,大家酒也吃了,胃也饱了,遂在林府的小花园里散散心,亲友间说话叙叙旧。
碧好离席后,听闻祖父回来了,便独自从后院穿过去找他。
她扇着团扇,走得有点热,路过一方亭子想看看水时,猛然间,从花丛里跳出一个黑影,直把她吓得眼皮一震,不自觉捂上心口。
再一看,那人正冲着自己嘻嘻笑,一副贼眉鼠眼。
“这是,锐表哥不是?”碧好认出了此人是大伯母娘家的一个侄儿,按常理,她应该叫他表哥。
郭锐呲牙笑着,饶有兴趣地将碧好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表妹,不是我,是谁?表妹记性可真不好,连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