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无力站在她眼前,眼神飞快从她额上掠过,带着戾气,转身就走。
尚未反应过来的碧好只闻一阵风从面前飘过,然后是端茶进来的李嬷嬷诧异道:“哎呀!这爷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姨娘怎么让他走了?”
碧好脑袋一懵,她有,赶他走吗?
翌日上午,宿醉醒来的文逸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茫然地看向空无一人的榻间,不禁喃喃:“李漠呢,怎么不见了?”
半晌,来伺候他洗漱的小厮道:“世子爷昨晚突然就骑马走了,去了荔园。”
文逸脸上一喜,“哦?没想到我还促成了一件好事。他们肯定一夜春宵了,哎,有女人的男人,真是麻烦。”
他起来洗漱一番,坐下享用雍王府的早膳,吃到一半,从文府来的他的贴身小厮冲进来急呼道:“爷,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表小姐什么事了?她说找不到你,然后夫人满大街打锣似的在逮你。”
文逸皱起眉头,认真想了想,忽然,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儿,连忙起身着靴,“对对!喝酒误事,我今天要跟臻妹妹去个地方!”
小厮惊得“嘶”了一声,最近小爷对表小姐的事好像特别上心啊
文逸匆匆回到文府大门,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汪臻臻,将她放到马上坐好,而后他也上马,和她同乘一匹,打着马就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他们一个身穿白衣白袍,束半发戴莲冠,清新飘逸,一个头戴雪白幂笠,身穿青衣罗裙,婀娜从容。
等他们从大理寺门口出来时,严管级牢房里的郭锐痒得浑身抽搐,双手怎么抓痒都抓不过来,身上的痒就像蚂蚁在咬,让他忍无可忍,只能一直抓一直抓,永无止境
大理寺门外的街上,文逸走得快,把汪臻臻甩得有点远,他不耐烦地停下,等她过来了喝她一句:“你快点啊,逛街吗?”
汪臻臻幂笠下的一张圆脸很是较真,“我帮了你,你还没感谢我呢。”
她几代从医,而且学的很多是偏门医术,治病救人有奇效。可她没想到,他会让她用毒粉去对待一个犯人。虽然犯人有罪,但这样折磨人的法子未免有些太过了。
好在,她控制了用量,只会让犯人痒上一天。
文逸见她过来就停下脚步了,正想又数落她。转念间,却想起了昨晚他教训李漠时说的话。
那个叫什么,他能教育别人,他自己反而做不到?不行。文逸眼眸流转,清咳一声,语气柔和道:“好,我谢谢你。那,你想逛街买点什么东西吗?我陪你。”
汪臻臻“啊”了一声,幂笠下一双大眼睛快要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