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好想问爷怎么在这,转念想到他们在冷战,仍有隔阂,不便像从前那样亲密,遂轻声答道:“妾没事,爷先去忙吧。”
李漠果真转身,“不舒服就回去吧,少出来。”
碧好瞧着他挥着宽袖离开,心里嘀咕着:怎么出来也能碍着你大爷的眼?
她偏不回,直等到天快黑了才登马车慢慢溜回。
他没禁她的足,她便可以到处去玩。第二日,她就带着两个丫鬟回了趟娘家,一住又是叁日。
二叔良高中,被封官后,虽未正式到任,但上门求亲的媒婆已是踏破了门槛。林府每日门庭若市,常有媒人带着庚帖登门介绍女子,这使得碧好的祖父林学文又喜又惊,嘴边唠着哎呀,太多了,看花了眼睛。
二叔良呢,他自当儒雅,有书生意气,但年已叁十好几了,便不求什么娇花美妻,只求人品端庄,不嫌弃他寒门就好。
倒也有一个他中意的,乃商贾家的赵姑娘,不过年纪小他太多了,才二十一岁,因为母亲守寡而耽误了出嫁。听说四书五经,女红下厨样样在行。只是不知道,这赵姑娘是否愿意。
因林府近日就要为二叔良办赴任宴会,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故要宴请许多亲朋好友做客。碧好就提议,不妨把那赵姑娘一家都请来赴宴,就当是交个朋友,见到面了再谈中不中意的话罢。
祖父这就去写请帖了。
碧好在娘家过得自在,每日都和母亲、长辈们在一块儿说笑二叔的事,倒不急着回荔园了。况且李漠也没遣人来问问几时回,她索性也不主动汇报了。
一日天黑后,李漠骑马回到荔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朝暖香坞的方向去了。陈静提醒道:“林姨娘回娘家了,还没回来。”
李漠脚步一顿,近日忙着在亲事府周旋,令他不自觉地就忘了些东西。他调头往蓼风轩的方向走,问道:“她几时回?”
“这个,不清楚。”陈静道。
李漠大步,“由她去吧。”
翌日又是天黑时,他回来又问:“她回来了吗?”
陈静:“......没呢。”
“她想在那边过年?”李漠没好气道。
陈静主动提出一个好建议:“爷,要不,您去林府接她回来。”
殊不知他的主儿更冲了,“又不是我轰她回去的,接什么?”
“林府有宴请,爷可以以做客的名义去,顺便,也能和林姨娘一起回来。”
李漠眉目冷凛,“她又没有给我发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