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挑了一个藏蓝色的,而后解下腰上一个旧香囊,丢给碧好,让她把里头的东西换到新的去。视线掠过一角一只绣工简陋,与其他格格不入的香囊,李漠也拿起来,道:“这个我也喜欢,装些安神香放我床头。”
碧好见状,歪着头傲慢地眨眨眼,在心中轻嗤一下:少来巴结我。
他如今可是知道自己那天凶她不对了,想来找补。但她要不要接受,且看她的心情。
碧好把安神香装进丑香囊里,放到李漠睡的位置上。
他来时,她已准备就寝了,便不理他,和衣上了床。待他洗浴后,天色更晚了,何况明日还要早朝,想必不会再做昨晚上的事了。
她和他分枕,被子也分,床的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位置。李漠道:“过几日,我一个妹妹的夫家设马球宴,我带你一起去。”
说着话呢,他颀长的身子就往她身边挪了挪,贴在了她背后。
碧好闭着眼咕哝一声。
李漠又道:“你得给她亲手挑点贺礼,从库房拿或者出去买。”
“我不会挑啊。”
“学着来。”他的声音很轻,呼吸的热量喷在她颈上,把她弄得痒痒。
碧好往床的内侧挪了挪,他又贴上,直至她无地可挪了,忍不住道:“爷别压着我,我今日胸口闷,要透不过气了。”
李漠闻言,一脚踢开他的被子,扯她的来盖,“许是床上被子多了,地方小你就闷。”
与她共盖一张被子,他的手顺其自然地搂着了她的腰。碧好把他手拿开,“爷别碰我,我晚上睡不踏实,一碰就要惊醒。”
他却忒没眼力见儿,反倒拉过了她的手放他的腰上,“那你碰我吧,我跟你分开就会噩梦。”
碧好:“......”
我就不信你有这毛病!
然这一夜她果真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在半夜被他叫醒。
晨起,碧好躺在床上短暂地醒了一会儿,看着他出门前整理衣冠的身影,她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难题:该怎么对他说明,她所谓的“梦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