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国边境的许多村子里都有人种植罂粟,强行查抄势必引起民变,汗阿玛已宣康亲王觐见,具体该怎么做还得等康亲王到了才知道。”太子说。
胤禛:“我们去乾清宫?”
“走!”太子起身,“孤趁汗阿玛不注意把文书带了出来,待会儿汗阿玛找不到文书,孤又得挨批。”
召康亲王进宫的目的很明确,保守派大臣不希望朝廷因几颗烟草动用武力,建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百姓配合大阿哥行事。
激进派大臣细数莺粟的危害,担心种植罂粟的百姓屡教不改,今年把莺粟收缴上来,他们明年继续种,建议用火器踏平莺粟田,不听话的都抓起来……太子瞧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想到胤禛对养毒品很了解,便找个理由出来了。
胤禛随着太子慢慢走进来,保守派不坚持己见了,激进派也不嚷嚷了,康熙好气又好笑,儿子比老子还有威严,这叫什么事哟。
康熙看到几位大臣强行咽下话,憋的脸通红,故意说,“继续,大家畅所欲言。”
“微臣想知道四阿哥对此事怎么看。”佟国维是中立派,坚定不移的跟着皇上的脚步走,而他又是一品大臣,别人装哑巴,只能他出来做表率。
胤禛并没有因为他而改变什么,“本阿哥尚且年幼,并没有很好的建议,只想问各位大臣一句,如果放任罂粟遍地开花,十年之后大清还有多少正常的人,谁能给出确切数据,汗阿玛,您就听谁的吧。”
太子没等康熙表态,又说,“汗阿玛,罂粟之毒侵蚀人心,现在在百姓中流传,一旦士兵染上,来日和他国交战时毒瘾发作,他们极有可能冲紫禁城开火。”
“是的,皇上。”佟国纲见两位小主子表态了,几乎可以断出康熙的态度,“染上毒品的人毫无理智乃大家亲眼所见,臣建议先派人收缴烟土,如遇反抗再出兵镇压。”
“大哥心上说边境上的百姓不种粮食只种莺粟,汗阿玛,那些百姓指着莺粟活命,朝廷要销毁罂粟如同要他们的命,他们一定会反抗。”太子说着见康亲王进来,“儿臣建议康亲王领兵前往云南边境,待大军到达边境再动手收缴烟土。”
康熙:“康亲王,你的意思呢?”
康亲王同康熙关系亲厚,说起话比旁人随意许多,“臣家中早些天遭贼光顾,顺天府尹还有印象么?”
顺天府尹今日也在,“回禀皇上,确有其事,臣派人前去查看,偷盗者乃王府中的奴才,涉案人员已全部逮捕归案。”
“何人这么大胆?”康熙疑惑。
康亲王:“不,皇上,此人胆小如鼠,衙役查到结果时臣并不相信,他爹娘都是本分老实之人,那人看起来也异常忠厚,因臣疑惑,顺天府尹便令手下人继续追查,然后查到那人一家染上了毒品。他们今日可以偷盗,下次没钱买洋烟就有可能杀人放火。臣不敢保证查抄烟叶会惹来多少百姓反抗,如果放任下去,大清人口众多,即便百人之中有一人染上此毒,国之危矣!”
“诸位爱卿,还有异议么?”康熙沉思半晌问。
皇室成员都建议强制收缴烟叶,大清江山是好是坏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保守派彻底安分了。
康熙任命康亲王为缉毒大将军,率三万精兵即日前往云南,同时又颁布一道圣旨,即日起,但凡吸食毒品者,一经发现判其三年有期徒刑,但凡售卖毒品者,一经查出,斩立决!
皇权当道,百姓不敢有异议,即便有些人觉得此法太过严苛,饱受烟土之祸的百姓却拍手叫好,没等那些人议论开,就被跪谢朝廷颁布此法的人们淹死在了唾液里。
最为震惊的当属胤禛,康熙奉行以孝治天下,有时候仁慈的简直像圣母,他进来的时候非常怕康熙听那些老顽固的,跟吸毒的人讲道理……没成想,他也有算漏的时候。
胤禛得到意外收获,乖乖的走了。待他出去,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朕脑门上是不是写着昏庸俩字?”
太子一愣,“没有啊,汗阿玛怎么这样说?”
康熙见他没听懂,“那你把小四弄来干么,不是怕朕不同意你的提议,让小四跟朕闹?”
天地良心啊!太子哭笑不得,“咱们之中唯有小四最了解罂粟,儿臣怕自个说不好,请四弟来给大臣们科普啊,根本没存胡搅蛮缠的心思。”
“难怪胤禛这次这么乖。”康熙还当胤禛长大了,不再粗暴蛮干,合着自个想多了。
太子见康熙陷入深思中,替胤禛叫屈,本打算送康熙一座小巧精致的自鸣钟,想了想,还是过些天吧。
胤禛从乾清宫出来,瞧着满地落叶,“魏珠儿,爷多久没出宫了?”
“自打小格格百天之后爷就没在出去过,奴才算了一下,大概接近两个月啦。”魏珠儿道。
胤禛手一挥,“走,去西洋学堂。”
“好嘞。”魏珠儿立马叫人备车,然后又叫小安子回去拿银票,这个点出去,一定要在宫外用饭啦。
而他们刚出皇宫,就被两个半大小子堵住了。
八位侍卫第一时间围住马车,然后才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花姐的干儿子,特意来等四爷的。”两个小子跪在地上说。
胤禛挑起门帘走出来,“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宫?”
“回爷的话,奴才不知,花姐让奴才在这里等着,同时还派人去找鄂伦岱和隆科多大人,托他们进宫找你,如果奴才有幸等到您,就不劳烦两人大人了。”小子道。
胤禛心中一凛,“去外城!”
☆、第82章 倭寇潜入京城
胤禛认识花姐多年,花姐从未令人来宫门外堵他,偶尔找他只是拜托隆科多等人见着他请他有空时出宫一趟。看小说到魏珠儿等人也了解,不用胤禛吩咐,扬起马鞭,马车跑了起来。
花姐早已不在宜春院,胤禛到百香齐飞楼门口便从马车上跳下来。花姐唬一跳,“爷啊,您多大了,还没点稳重劲。”说着话上去扶住他。
胤禛:“出了何事?有人闹事?”
花姐:“鄂伦岱大人三不五时地来一趟,可没人敢闹事。这样的,爷,昨儿有个宜春院的妹妹来我这里买香水,跟我说她最近接了位特别壕的客人,一开始听他口音重没当回事,只当他是哪个乡旮旯子里出来的暴发户。她说,后来有次偶然听他说话叽里咕噜,就好奇问别的姑娘,宜春院里汇聚了天南地北的人,都说没听过那种方言。有个姑娘猜那人是外国人,然后她们觉得那人可能来自东洋。”
胤禛一惊,“倭寇?”
“极有可能。爷,姑娘说那人跟咱们长得一样,能跟咱们长得一样的除了朝鲜人不就只剩下东洋人?朝鲜人我们也遇到过,感觉跟那人气质不一样。”花姐知道这么多,多亏了上次朝鲜使者过来,顺天府门前闹得那一出。
“他们过来干么?”胤禛一顿,“给宜春院的姑娘捎个信,让她们先装作不知,我回宫一趟,问问汗阿玛京中有没有人懂东洋话。”说完胤禛再次出去。
康熙刚夸过胤禛懂事,送人家一坛葡萄酒,送他用桶,瞧他不容奴才通禀就进来,怒问,“你学的规矩呢?当朕这里是你书房?”
胤禛左右看了看,“儿子问过奴才,你这里没旁人。”
“没旁人就想进来就进来?”康熙生气道,“朕是皇帝!”熊孩子有没有这个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