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归于尽后

和男主同归于尽后 第7节(1 / 2)

“能有什么说法。”音灵天生一张小圆脸,挂着点肉,训路承沢时几乎带着点娇蛮的意味,“这下好了,又得陪你挨训。”

路承沢被她无赖的说辞气得笑起来,他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道:“又陪我挨训?”

“每次是谁被谁连累,大小姐您心里是真一点数没有啊。”

“你真是吵死了。”音灵提着裙躲到陆秦和太华圣子身边,对路承沢的说法很是不满:“你自己看看,瞧瞧,哪家圣子像你这样话多。”

路承沢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没见过像音灵这样的圣女。

七个人的小队里三名女子,一个薛妤出了名的冷美人,一个心善如水的佛女平时也不说话,唯有音灵,跳跳闹闹的,全然就是她这个年龄少女该有的样子。平时大家都对她更包容些,当妹妹一样看待。

陆秦急忙出来圆场:“其实这样也好。来前我师尊还说呢,若是有适合的真心悔改的苗子,不妨多带两个下来,这些年审判台开启,你们又都不吭声,每回我敷衍似的点一个下来,有些人对此颇有微词。”

音灵睁大了眼,讶然问:“怎么还有谁觉得我们点少了,有意见不成?”

陆秦苦笑着道:“可不是。有人觉得既然有这么个审判台,给人一个弃恶从善的机会,又何必总做这样的形势,若真一个不想选,就干脆废除这么个形势,不叫人怀着重获新生的希望又破灭。”

音灵听完,当即冷笑起来:“这可真是,灾祸没落到自己头上来,总有人闲得没事,竟替那些人说起情来。”

“审判台的规矩是扶桑树亲自定的,我们左右不了,更谈不上废除。”陆秦安抚完音灵,又道:“我适才是看承沢带了一个,才没有开口,不然也要再带一个下来。”

“往日总是我苦恼该怎么安排他们,今天也让你们发发愁,着着恼。”

陆秦的话只是为了救火解围,可谁知真有人顺着这话接了起来,善殊朝陆秦歉意地笑笑:“那少年若是对昆仑无大用处,能否将他让给我。”

“谁?”陆秦愣了一下。

“适才你点名的少年,是叫……”善殊回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开口:“沈惊时。”

“这是为何?你要他做什么?”陆秦好奇地追问,觉得今日这几个人个个都有些反常。

善殊身后伺候的锦衣女使适时朝前一步站出来,解释道:“不瞒少掌门,我家女郎修炼至瓶颈,正需要这种天赋不凡又背负杀孽的少年做引,若是能成功渡去他心头仇恶,这场修行便算功德圆满了。”

“原来如此。”陆秦点了下头,“佛女开了口,我岂有不应之理。那人由你们带回北荒就是。”

善殊感激地道了声谢。

一行七人,四个说话的在前面走着,三个沉默不语的在后面各自想各自的事,气氛冷得跟结了冰似的。

前面行过一个岔路口,前头音灵和路承沢等人的说话声又大起来,薛妤像是终于忍受到极限了一样,她凝了凝眉,道:“我还有事,不便多留,先走了。”

“这就走?”音灵点了点群山笼罩处的比试台,语调比挖苦路承沢时友善很多:“不去看看羲和弟子如今的实力吗?”

她声色收敛时,当真是个养在深闺中娇憨天真的小姑娘,薛妤对这样的女孩摆不出怎样的冷脸,稍顿了顿,木着脸道:“我去年,一个任务没接。”

这下不止音灵,陆秦等人也一下支起耳朵匆匆看过来。

“一个都没?”陆秦惊诧地问,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薛妤寒着张俏脸点头:“来前完成了一个。”

其余几个人顿时都露出或明显或隐晦的怜悯神情。

陆秦道:“这要是才完成一个的话,倒也……不必着急了。”

身为圣地传承者,天机书每年会下发任务到他们手里,他们再从中随机抽取四件,每一年半交次差。

完成的可以在五圣地中任意挑选一件趁手的秘宝,完不成的当众点名,缴纳巨款。

现在距离任务结算只剩三个月,薛妤才接了一个任务,接下来随便抽到个棘手的,就基本不可能完成了。

他们从小接触天机书,年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前一年懒散,后半年火烧眉毛般才解决完这里,又赶去那里。

薛妤抿了下唇,言简意赅地回:“试一试。”

前世她运气不好,抽到个棘手的任务,直接耗掉了大概两个月时间。

时事常有变化,重来一次,该做的事薛妤依旧不会怠慢。

“其实我也还有两个未完成。”陆秦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去年昆仑招新,事多,没顾得上这边。”

“行,那就此别过。”

薛妤点头,毫不拖泥带水,扭头就走的姿态看得陆秦咂舌:“这位邺都公主的脾气,我可真是从来看不懂。”

路承沢眼神暗晦地扫过浩浩荡荡远去的一行人,心想,不止你看不懂,他这个相识千年,好歹打过的数回交道的都没有一次猜中过她的心思。

就比如这次,他压根没猜到她会突然开口救下一只妖鬼。

再比如,她现在对松珩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之后是令邺都中途截杀,还是留有旧情的听之任之。

他一样都摸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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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侑没想到他能从审判台活着下来。

前来领他的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铁皮面具,衣上遍布绛色玄纹,行事作风间无不透露着圣地几族一脉相承的倨傲,看他如看垂死挣扎的蝼蚁,眼神淡漠凉薄,透着呼之即出的厌恶。

负责看押他的羲和执事粗暴地扯断他手脚上的锁链,许多受刑时的伤口又绷出殷殷血色,厉害的地方皮肉都翻卷出来。

溯侑眼神都没波动一下。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待遇,他看多,也经受多了,早练就了一副不以为意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