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惑简直是写在脸上了:你是不是不行?
面对陈昭眉的质疑,白瑰轻声说:“你实在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陈昭眉负气地坐开,不靠近白瑰了,“奇怪的是你吧!怎么弄都没反应!你有没有考虑过看医生?”
白瑰轻轻披起洁白的贞洁长袍,沿着细腻的针织纹路一个个地把盘扣重新系上,直至咽喉。他的行动优雅缓慢,目光微微下扫,掠过陈昭眉因为努力和羞恼而微红的脸颊。
“或许,我不会对男人感兴趣?”白瑰提出一个“需要看医生”以外的可能性。
陈昭眉笑了:“这不可能,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一个同性恋。”
“这也能看出来?”白瑰感到不可思议。
“只要见多了,八成是可以的。”陈昭眉回答。
白瑰却道:“难道我不能是剩下那两成?”
陈昭眉摇头:“如果你是一个纯直男——我是指,铁血纯直男,完全接收不了同性性`行为的那一种……因为这世界上纯粹的直和纯粹的弯都是很少的,大多数情况下,这个是可以流动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少数的非常纯正的直男,那么当我跟你抛媚眼的时候,你就已经要犯恶心,当我摸你的时候,你肯定要吐,要打我,或是一边吐一边打我了。”
白瑰似乎被陈昭眉说服了。
陈昭眉见白瑰不说话,便又说:“而且我认为,你多少还是对我有点儿意思的。”
白瑰对这句话感兴趣:“何以见得?”
陈昭眉说:“不然,我这样‘骚扰’你,你早把我撵走啦!还留着我干什么?”
陈昭眉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行为已经对白瑰构成“骚扰”了吧。但凡白瑰露出一丝反感恶心的表现,陈昭眉都会立即撤退。可是白瑰并不那样。
以白瑰的地位还有他的巫术,他要是不喜欢陈昭眉,大可以把陈昭眉弄走。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还仿佛有意无意地纵容陈昭眉的“恶行”。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陈昭眉把这个现象归结为“假正经”。
毕竟,白瑰是一个接受过男德教育的巫星正统千金嘛!大大方方就接受仆人的勾引,这才不对劲吧?
总是要推拉一下,欲拒还迎一把的。
白瑰听到陈昭眉的话,似有所感地点点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陈昭眉反问。
“很遗憾,不是。”白瑰回答,“如你所见,我对你一点儿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我是男人,身体是最诚实的,这一点恐怕很难骗人。”
这句话说得过分坦白,配着白瑰过于正直的语气,反而教陈昭眉有些难堪。就像是白瑰一本正经地嘲讽他:呵,地球男人果然很自信嘛。
陈昭眉摸摸鼻子,半尴不尬地说:“那公子为什么留着我、纵容我呢?”
第8章 身体不诚实
白瑰说:“因为一些原因。”
“一些……原因?”陈昭眉表情尴尬,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白瑰一点儿也不在乎陈昭眉的想法。
他几乎是明摆着说:我就是不告诉你原因,又怎么样?
而陈昭眉,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
陈昭眉索性不再提这个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周末我想请假出去买点东西,可以吗?”
作为贴身男仆,偶尔也是可以告假出门的。这一点,可能是千金公子们所不及的。这些贵公子来了男德学院,能够享受各种服务,唯有一点,就是没有自由。这和他们的人生何其相似?锦衣玉食,金玉满堂,仿佛是人上人,但却毫无自由可言。
白瑰半步不出闺门,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出远门就是来男德学院读书了。
听了陈昭眉的告假,白瑰也没有不允许。
陈昭眉倒问他:“公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去买给您?”
白瑰回答:“没有什么需要的。”
也是,白瑰连内裤都是丝绸的,还有什么需要的?
陈昭眉请假也不是真的要去买什么东西。
他出了学院,便开小车行驶到附近一个大市集。这地外头高高竖着一面白石牌坊,上面隶书三个字:“龙马坊”。往里头走,就是一条长长的狭窄的主干道往前延伸,两边是凌乱的支道,交错纵横,逼仄地堆放着杂摊子,道路两旁竖起一排排凌乱的旧楼,高低错落。来往的人衣着各异,操着不同的口音,但从衣着打扮上看,都能知道这些多是三教九流。
陈昭眉这样的美人往里一走,立即就吸引了大量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仅来自于女人,更有男人。
男人是一种很难守得住自己下半身的生物,在地球上,男性中的人渣败类会选择向弱势女性下手。而在巫星,女人是强者,男人当然不敢胆大包天地欺负她们,那就只能向更弱的男人下手了。更有一种情况,就是长得不行的男人在巫星上是嫁不出去的,只能沦为老男人。他们可不像老姑娘能控制欲望,这些老男人也酷爱找柔弱男子泄欲。因此,像陈昭眉这样漂亮年轻男孩子在外面行走是很危险的,不但要防女人,更要防男人。
陈昭眉毫无保护地走在鱼龙混杂的龙马坊里,这可真的够冒险的。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也许会有不少人同情怜悯这个花一样的男孩子,但更多人会说:
能去龙马坊的,能是什么好男孩儿吗?这也是自找的。
别说男孩子了,我一个女孩儿都不往那种地方去!危险太多了!
没看到吗?这男的不但一个人去龙马坊,还穿的短袖!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什么x侵害啊,价格没谈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