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维意看到傻大黑再次试图动脑,不禁有些害怕,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是吗?你有什么好法子?”
黑老大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侍从:“那家伙被我们洗脑了,我们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听。你看,现在圣女招呼他去伺候茶水了,可不是一个好机会吗?我们可以在茶水里面下药!让白瑰清白尽毁!”
单维意心里还是同样的疑问:傻大黑最近到底是看了多少古代言情宅斗文?
但是,单维意还是努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友善美好:“哇,你好厉害啊。这都被你想到!”
黑老大志得意满地点头:“前辈,你看,我还是很有水平的。”
单维意却说:“但是,你要怎么下药?而且,你没看到,陈昭眉也在那边。难道你要把他一起药倒?”
黑老大摆摆手,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把陈昭眉也团结起来,他是咱们的同事呀,肯定是帮我们的。”
单维意:“哇,这都被你想到了,你可真是一个大聪明呀!”
正在二人密谋如何继续用馊主意陷害白瑰的时候,凉亭里却依然是云淡风轻。坐在上座的重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说:“我还有点事情,先失陪了。”
白瑰和陈昭眉便站起来恭送他。
重梳笑笑:“不必送。”
重梳离开之后,白瑰朝那个被脑控的侍从说:“没事了,你去吧。”
侍从肩膀一松,快步离去。
凉亭便只剩下白瑰与陈昭眉二人。
陈昭眉这才放松了一些,耷拉着肩膀说:“你可不会真的想嫁给圣女吧?”
白瑰不置可否:“有何不可?”
陈昭眉脸色一变:“那你可不是基佬骗婚无知少女?会被雷劈的!”
白瑰依旧不置可否:“你怎么就认定重梳是无知少女?”
陈昭眉想了想,那个重梳看着确实还挺聪明,谈话也显得有见识,确实算不得“无知少女”。他便说:“那骗婚高知少女也不行呀。”
白瑰仍是未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说:“可我是个男人,我终究是要嫁人的。”
男人终究是要嫁人的……
身为地球男的陈昭眉听到这句话总觉得哪儿不对。
陈昭眉正想说什么,却忽而身体一软,一股熟悉的潮热侵袭双颊,微微喘气。白瑰立即察觉到陈昭眉的异常,忙将他瘫软的身体扶住:“阿眉……”
陈昭眉喘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这是脑控发作了,一下子就懵住:
不是说好的只有和白瑰独处的时候才会发作吗?
怎么,两人在凉亭坐着也算独处?
怎么,这周围走来走去的上百号的不是人?
陈昭眉咬了咬牙,透露出切齿恨意:杀千刀的纪玲珑!
陈昭眉仿佛泡在热水里,身体发热发软,耳朵听声音又似听隔岸声响一般遥远而飘渺。周遭鼎沸的人声如蒙在一层鼓皮背后,响亮又不真切。
头重脚轻的陈昭眉抓紧白瑰的衣襟,像是溺水者抓浮木一样。他仰着头,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渴慕之色。望着这样的陈昭眉,白瑰掌中的念珠转得飞快,滴滴答答,似骤雨点点,却都淹没在厚重宽大的贞洁长袍里。
“我来得可是时候呀!”
——黑老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听到这把粗犷男声,陈昭眉猛地清醒了几分,骤然松开白瑰的衣襟,转过身来,略带几分慌乱地看着来人。
但见黑老大和单维意已站到凉亭的台阶上,笑容可掬。
黑老大看到陈昭眉脸带酡红的,倒不疑心别的,只当他男扮女装用力过猛多涂了两坨腮红,笑着打招呼。而单维意却察觉到陈昭眉的脸红气喘不太对劲,还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更没错过白瑰那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口出现了被攒过的皱褶。单维意立即后退一步,说:“小黑啊,我们不是说要去看纸鸢来着?”
黑老大大声回答:“不是啊!”
单维意干笑两声:“没有吗?”
“没呀。”黑老大完全没读懂单维意言语里的暗示,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单维意呵呵笑了笑,说:“是,是记错了,我是和李公子说要去看纸鸢。这样吧,我先去李公子那边,你要一起吗?”
黑老大一摆手:“你去吧!我还想和白瑰说说话呢。”
单维意点头:“那我先失陪了。”说完,单维意朝白瑰与陈昭眉施礼,便转身就走,毫无负担地抛下这个组织给他安排的队友。
黑老大其实心里也对单维意有些意见,觉得单维意老是磨磨唧唧的,不够干脆,老是说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烦也烦死人。
按照单维意这么搞,黑老大岂不是要在巫星待上一两年?那可不行。他一两天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黑老大往石凳上一坐,就跟白瑰套起近乎来:“白公子,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白瑰温声回答:“记得,我们做了一个学期的同学,怎么会不记得?”
黑老大看着温声细语、长发披肩的白瑰,只觉得这人娘们唧唧的,一看就是个软蛋!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干他孃的就完事儿了嘛!
而陈昭眉却仍是心跳不齐、头昏脑胀的,但因为有黑老大在这儿,他强撑着清明,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丑态。然而,他心里已经又把纪玲珑拖出来骂了一百遍,这是什么坑人的脑控?
不是说好要二人独处吗?刚刚那样也算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