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享受我今天给你的地位。”
“你以前玩的那些把戏,我全都知道,懂吗?放纵你不是纵容你,点到为止就够了,不要再尝试在我面前耍一些小聪明,惹急了我,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他吹了吹手指头,脸明明在笑,眼底却寒得叫人打颤。
梁怀月先前还为着她自己的盘算而沾沾自喜,傅忱的这番话,撕开了她的面具,叫她脊骨发寒,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辩解的话咽下肚子里去,她应了一声,“妾记下了...”
傅忱不再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话。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梁怀惔一直没走,他的人马撤到皇宫外,找了平康坊作为落脚点。
第二日他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命他们入宫找怀乐。
宫内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付祈安之前忙不过来搜查他和梁怀砚的下落,如今傅忱上位,他的手段凌厉,汴梁城内早就不安全了。
起央追转着杯子,“梁衡之,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流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无限期的逗留。”
南梁闹宫变,起央追本想着回西域躲躲祸,但和梁怀惔又是兄弟手足,自己一走了之似乎不够义气。
索性就打算留下来陪他耗耗。
何况,他当初来南梁,除了联姻,的确是为了捞好处。
如今那傅忱夺梁上位,听带回来的消息,不是今天杀那个就是明天砍这个,像个疯子,疯子谁想惹,他把梁怀月娶了,起央追是想着自己挑好的,但西域新王叫他与梁怀月联姻,人都叫傅忱娶了,自然也就配不上他了。
这一趟相当于来了一个空。
说起那小流莺,起央追第二次见她,每回想起来她怯生生的模样,心里总窝着痒。
梁怀惔嘴也太严实了,起央追一问,他那嘴巴就闭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愣是一点不和他透露。
他手不疼了,疤还留着,也不敢多打听。
瞧把他小气的,啧。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对了,你那大哥有没有下落了?”
梁怀惔坐着,数日以来,脸色都是愁云密布的冷肃。
南梁大军只听令于手持兵符的人调遣,傅忱手里没兵符,调遣不动他们的,就算他能杀,也杀不光那么多将士。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阿囡,她现在在哪里,越想,手上攥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派出去的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阿囡的消息。
也都怪他,那天不该带着人撤退。
若是她死了.....不!她不会死的.....不会。
起央追百无聊赖,“不是我下你面子,现在那外头傅忱可是花重金要你的项上人头。”
梁怀惔呵笑,“傅忱那个小贱.种.有本事拿我的头?待我寻回阿囡,召集了兵马,我必然要杀进宫去,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起央追听到了两个关键字眼,“阿...阿囡?”
“是小流莺的名字?”
梁怀惔一僵,没给他好脸,“滚。”
起央追没意思摆摆手,他又把话转回来,“这平康坊能藏一时,也藏不住一世,不——”
正说到要劝他的点子上,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他二人纷纷站起身来,摸向各自的兵器。
梁怀惔眼示意起央追往内撤,他抽出刀握在手里,眼神变得锐利,缓缓靠近门扉。
没等他出手,门已经被人撞开了,有个女人溜进来抱着他,梁怀惔身子一僵,没等提她的衣衫领子把她推出去。
后面追上来一波人,嘴里嚷着,“臭.娘皮,你给我站住!”
怀里的女子已经躲到了他的后面。
瑟瑟揪着他的衣襟带子,抖着声音说话,“大爷救命。”
梁怀惔在平康坊楼上来的尊客房,他脸拉着,一脸凶相,对面的人也不敢多惹,瞧了那女子,刚想跟他要人,起央追跨出腿去周旋了。
梁怀惔将刀收回来,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正要说话,这名女子露出来脸,叫他当场一怔。
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恨西律贱.种恨得入骨。
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六七分和傅忱相像的影子。
“..........”
怀乐这些日子在私宅待得很开心,吃饱穿暖,有人陪她玩。
怀乐越开心也越伤心。
心里总是郁郁寡欢,不想叫柏俐君发现,都是偷偷躲起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