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兵部尚书的次女比较厉害,兵部乃是延安帝这棵大树最忠心的根系,若是这位尚书次女嫁给建安王,那么如此高重的身份,将来或可成为正妃。
而且建安王成为太子,一旦次女随着建安王入主东宫,那么自此建安王无论做什么,便都在延安帝的眼皮之下了。
而且兵部尚书不同于刑部只是纯臣,只是依靠家族树大根深地扎根在皇城这一亩三分地。
兵部尚书势力范围牵连甚广,连南疆都不例外能够渗透,兵部是皇帝隔空窥探操纵东南西北边疆兵将的撒手锏。
就连二皇子的军造处,也在兵部的管辖范围。
也就是说,建安王如果想要当这个太子,就必须老老实实地被延安帝戴上脖套,做一只听话的家犬。
到底延安帝也做了多年的皇帝,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他在乎有人威胁到他的大位。
说到底,延安帝和建安王是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父子没有感情可言,却是这世上的另一个彼此。
重点在于建安王肯不肯臣服,肯不肯要延安帝送给他的一切,肯不肯等到雄狮主动退位,他这年轻的狮子再上位。
事情越是发展,乌麟轩便越是觉得有趣。
就算是没有建安王妃,他乌麟轩,难道会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就真的被戴上枷锁,从恶狼变成一只家养的狗吗?
他怎么会呢?
他既然是男主角,那他就什么都要!
时间一晃便是十二月中,陆孟整个人这段时间呆得都圆了一圈,然后也白了一点。
养回来的肉肉十分亲切,陆孟没事儿就捏捏。
重光镇已经很有年节的气氛了。
在这样美好的气氛当中,陆孟接到长孙纤云带来的消息,乌麟轩真的要娶小老婆了。
还是一次两个。
婚期就定在十二月二十。
太子册封和太子娶妃,全都在这一天。
陆孟闻言内心的可以说是毫无波动,她觉得自己高估乌麟轩了。
他还是没能逃脱为了皇位的名正言顺,被延安帝套上狗链子的命运。
啧。
师修远这几日十分开心,到处发喜糖,因为他姐姐要嫁给太子了,连陆孟都分到了几个。
陆孟一边吃着乌大狗的喜糖,一边在医书里面夹话本子看。和槐花待在制药的棚子里面,干一些零碎的,不需要动脑子的活儿。
她现在因为见的症状还算多,一些小杂病,也不用问系统了。但也仅此而已,陆孟是不可能变成什么医术高深的医师的。
她差不多能顶上一个技艺不精的赤脚大夫,风寒一类的病症她能自己开药而已。
陆孟从师修远那里得到了五颗喜糖,一天一颗,吃到最后一天,正好是乌大狗娶小老婆的日子。
陆孟这天确实有些神思不属,总感觉心中不太安定。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对乌麟轩确确实实有些在意,这样坐立不安的原因是因为乌麟轩娶了小老婆,他们就完了。
这就好比你养了好久的狗子,松开了准备让他跑跑,结果他和别人跑了!
陆孟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摔碎了一个铁饭碗一样难受。
陆孟叹口气,把嘴里的糖咬碎,咯吱咯吱地嚼了,觉得自己是舍不得他的。
这一辈子,算上上一辈子,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浓墨重彩地在她的感情世界画上一笔鲜红。
关于爱情的那一块儿扇形图小格子,怕是要空上很久了。
因为那句话说的,年轻的时候啊,真的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咱就别的不说,就睡过了乌麟轩那样的极品,陆孟看这军营里面成山连片的小哥哥,没欲望啊。
陆孟把糖吃完了,晚上去找封北意和长孙纤云喝了一顿,陆孟喝,封北意和长孙纤云看着。
封北意和长孙纤云大概知道陆孟心里不怎么痛快,虽然他们作为军中将领不能喝酒,却也以茶代酒,长孙纤云是以奶代酒,和陆孟喝了不少。
陆孟已经习惯了烈酒,习惯了边关的肃穆,习惯了军中的忙碌。
但是她本身,她的骨子里,还是最喜欢安逸,喜欢无所事事,喜欢闲出屁的那种感觉。
她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倒头大睡。
然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结果第二天下午刚爬起来,就听长孙纤云说:“建安王封了太子,但是新婚路上,还没等花轿抬到地方。一个新娘吓跑了,一个直接在轿子里面小产。”
陆孟顿时就精神了。
脑子反应了一回儿才问:“什么?在轿子里小产?”
“据说……镇西大将军的女儿肚子里面带着种嫁建安……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