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荆谓云表情阴沉。
他从大小姐之前那些混杂的心声中,捋出来一些重要信息。
在车上时,时郁心声一会说自己第一次生理期,一会又说以前生理期晕过。
荆谓云只当做是她脑子混乱了,便选取认为比较重要的信息告诉了医生。
“她身体不好,以前生理期时似乎疼晕过,昨天又喝了很多酒,还吃了西瓜这些性寒的水果。”
听完医生直皱眉,“简直胡闹!女孩子这么重要的时期,你知不知道这对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
“……”
荆谓云没吭声,任由医生骂自己。
是他疏忽了,一切的事都要等大小姐清醒再说。
医生见他一言不发,这才注意到荆谓云脸上有伤,后面还跟着几个年纪略大的人,猜测这是让人家女孩子家长揍的。
医生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给她打针止痛针看看情况,她这个时期也做不了什么检查。”
几人守着时郁打完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医生前脚刚走,后脚时宴擎就沉着脸扯着荆谓云的衣领,把人拽出了病房。只留下高雅照顾时郁。
“砰!”
荆谓云后背狠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微微喘着粗气。
下一秒,肚子上挨了一拳,少年被力道震的弓下腰,这股冲力显然不小。
但很快,他又站直了。
硬骨头一个,挨打而已,人家眼皮子都没见眨一下。
这让时宴擎有种自己今天就算把他腿打断了,他恐怕都不会叫一声的感觉。
一股无力感由心而生。
病房里躺着的是他的女儿啊!一个女生每月都会来的生理期,居然能把少女折磨成那个样子。
“你给我滚!”
时宴擎指了指走廊另一边,怕自己忍不住把这小子打死在医院。
荆谓云缄默不语,转身就要往外走。
时宴擎见他这时候反而听话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给我站那!”
少年站定,侧目看向时宴擎,依旧不言不语,仿佛之前温声安抚时郁的人是别人一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眼神冷得像冰,怎么看怎么吓人。
“你就这么走了?之前在法兰你那股死不低头的气势呢?”
时宴擎有些看不明白面前的少年在想什么,他对时郁的感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烈。
可现在,他又一声不吭的抬腿就要走人。
荆谓云眼神阴沉,脸部线条显得异常凌厉,他几乎一夜没睡,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青色。
“没有死不低头。”荆谓沉声道。
他在大小姐面前低头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时宴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有种自己在和荆谓云跨频道聊天的感觉。
你大爷的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去买时郁要用的东西。”荆谓云觉得自己若是不说清楚,时宴擎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父女俩一个德行,嘴上凶的要死,心里又一直纠结矛盾,反反复复想一件事。
“哦,那你去吧。”
时宴擎摆摆手条件反射地回道。
说完立马又后悔了,他这意思不就是让人买完东西回来吗?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就难了。
再看那边,荆谓云已经迈开步子要走了,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忽然又转过头来。
“时先生,挨打我认,但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时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
“迟来的关心什么也不是。”
“……滚,你赶紧给我滚,老子用得着你教?”
时宴擎所有的好脾气在看见荆谓云以后,全崩了。
荆谓云这回是真滚了,不再拱火了。
得罪时宴擎是肯定的了,但只要是大小姐的事,荆谓云就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