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开口道:“我不会和你的孩子抢的。”
“哦?”楚黎挑了挑眉,明显对他的话有点兴趣。
“第一,你救了我,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是恩,谓云不会忘。”荆谓云定睛望着楚黎,认真道。
“第二呢?”楚黎问。
“第二,我不稀罕。”
就是不稀罕,没什么原因,单纯的觉得恶心脏,倘若荆家某天真的要接回他。
他可不会加入那什么和谐大家庭。
他只会毁了荆家。
这个一出生,就无法得到公平对待,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得到关怀和地位的孩子,心里只有恨。
楚黎听完看了荆谓云很久,“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了……”
可惜什么?
是可惜摊上这么个父母,一生都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亦或者是什么,楚黎并没有说。
最后,楚黎付了荆谓云的医药费,并且给他留下了一大笔抚养费。
仁至义尽。
那抚养费的用意也很简单,拿钱滚蛋,别抢她儿子的东西。
荆谓云拿着那些钱,用力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四个字,“我会还的。”
出院后,荆谓云独自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城市。
他找不到丁一坤,就每天在黑山街等着。
反正在学校也是受欺负,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学习,而母亲也放弃了他,他除了这条命,一无所有了。
后来,荆谓云等到了丁一坤。
在丁一坤的帮助下,把他疯癫的母亲送去了精神病院,同时留了很多钱让医院照顾好她。也算是情至义尽,报了这生育之恩。
丁一坤甚至专门请了家教教荆谓云学习,之前被母亲逼着学习也没能提上去的成绩,总算是有了成效。
除了学习,丁一坤还会领着荆谓云训练体能、搏击、打架如何才能一招制敌、还有下手力度分寸等等。
外面的人都说,丁一坤收了个徒弟,有意培养,将来黑山街附近那一片场子,怕是都要由这师徒俩来看着。
黑山街疯狗这傻逼称号荆谓云没理过,想来是因为他打架够狠得来的。
丁一坤也说过好多次,他戾气太重了,继续下去,必然出事。
哪怕是找人给他做心理疏导都没用。
直到黑山街老大看中了荆谓云。
也是那一天,丁一坤和荆谓云彻底决裂。
原因很简单,为了争地盘和看场子,据在现场的人说,当时,丁一坤直接拿着砍刀差点砍死荆谓云。
是以,这次丁一坤倒台,荆谓云回归,还是挺让人津津乐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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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荆谓云不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丁一坤对他那么好,他反手因为个地盘和他决裂,这还是人吗?”
警局地上蹲着的十几个男生窃窃私语着,时不时抬起头看向坐在窗边的少年。
“你们懂个p,知道那地方有多大吗?别说是师父了,亲爹见了都得争一争。”为首的男生说着,瞥了眼荆谓云。
“再说了,要混的,可不止看钱,还有很多弯弯道子……”
“不是,荆谓云那时候才多大啊,他就开始混那种地方了?”有人不太信。
“呵,荆谓云镇场子的时候,你们还在学校和人木棍pk呢。”
“听说,他当时一月收入有这个数。”男生用手比划了一下,周围顿时一片唏嘘声。
“艹!”陈浩屿低声骂了一句,明显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反观当事人荆谓云丝毫不为所动,淡漠的神情,好似那些人口中讨论的不是自--------------/依一y?华/己一般。
那双黑眸就像深渊一样,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也无法看清。
“弟弟看不出来啊,在北园这么厉害,能不能罩着我点?”高雅笑盈盈道,说话却没几分诚意。
荆谓云眸子冷了冷,没理。
陈浩屿用肩膀撞了下高雅,“不是,你能不能正经点?一口一个弟弟的,你弟弟到底有多少?”
“那可多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高雅笑道。
“你到底来干嘛的?”陈浩屿有些不耐烦了。
“找熟人呀。”
“那你就去啊,赖在我们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