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说,怎么有种自己是个渣女的感觉?
荆谓云盯了她几秒,而后蓦地轻笑了一下,眼底情绪松缓,染上了笑意,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时郁可能都不知道,当她没有直接开口拒绝这件事时,那一秒,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听荆谓云这么说,时郁也懒得去反驳了,放弃抵抗的心,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不行,她真该午睡了,好困。
荆谓云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去睡吧,到点我叫你。”
“……谢谢。”时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的道谢。
“不用谢,男朋友的职责罢了。”荆谓云随口道。
时郁:“……?”
这一口一个男朋友说的不要太自然,说得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人原来这么自来熟的吗?
说好的毒舌高冷不易近人呢?
传闻害人不浅。
————
卧室内。
和客厅一样,地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看起来很难收拾,想必是荆谓云经常找人来清理,白色的绒毛上一尘不染,很干净。
大床旁边,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隐隐有阳光透进来,却并不晃眼。窗帘是蓝白配色,很简单,上面并没有图案,只有一层薄薄的白纱。
这个房子大概有一百五十平左右,荆谓云不似其他富二代那般住独栋别墅什么的,但屋内每一处的布置,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莫名能让人静下心来。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蓝白配色,正是时郁最喜欢的颜色。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门外也是一片寂静。
时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后,又偷偷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荆谓云并不在客厅。
她重新关上门,手搭在门上,正准备反锁,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被门把手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反锁房门意味着防备,若是让某人知道了。
会不会又不开心了……
————
当时郁躺在陌生的床上时,还感觉不太真实。
被子和枕头上有着清新的洗涤剂味道,应当是全新的,看不出一点使用过的痕迹。
困意涌上来后,时郁很快就睡着了,她睡觉从不挑地方。
学校的课桌能睡,图书馆的桌子也能睡,但相较于吵吵闹闹的环境,她还是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独立的房间,好似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恍惚间,给人一种这里是个绝对安全的场所的感觉,让人能陷入极沉的睡眠中。
迷迷糊糊的,时郁好像做了个梦。
醒来时,她不记得梦里的具体内容,只是一直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怒刷存在感。
而自己和男人的关系似乎也很亲密,拥抱,接吻……
时郁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全身止不住地轻微颤栗。
梦的最后,窒息感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来气,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冷。
好冷。
突然,时郁看到被子上多出了几点湿润的痕迹。
时郁盯着床上的几滴水痕,愣了两秒,抬手抹了把脸,抹了一手的眼泪,不禁发起了呆。
她最近做梦好像总是会哭?
可偏偏每次都记不清梦的具体内容,就好像丢失了人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心里空荡荡的。
无论时郁怎么拼命去回忆,都想不起来梦里发生了什么。
明明做梦时,是那么的真实,情真意切地哭泣,醒来时,却因为何哭泣而感到慌乱无措。
不记得。